王文耀手持白玉杯正要说话,瞧见道童打扮的张子屺走来,开口道:“今日除了为我的好兄弟、也是我王家的新进供奉白羽鹤接风洗尘外,亦想趁此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位来自神剑宗的年轻才俊。”
“小道长,虽为你留了位置,但王某心中一直忐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这个面子呢。”王文耀言语虽然亲切,却并未作出任何迎接的动作,且此番言论不乏捧杀之意,在座的修士皆是向张子屺投来了目光,其中却是少有善意。
“在下神剑宗执剑堂弟子张子屺,见过诸位道友。”张子屺双手抱拳道,他来此一为感谢白羽鹤与其道别,二为弄清杀生和尚意欲何为,虽不想招惹麻烦,却也不怕麻烦。
当张子屺一身法结初期修为展露开来时,在座的青年修士都惊讶不已,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法结中期,而张子屺小小年纪修为已与在座大多数人持平,让这些自诩不凡的东都修士都不由得感慨其不愧为名门弟子,天资不凡。
“哈哈张兄弟来我这儿坐!”白羽鹤出声为其解围,张子屺来到王文耀的右手位坐下。
王文耀再次提起酒杯,“既然人都已到齐,那我们酒宴便开始吧。”
“哦?”一道不羁的声音自楼梯口传来,再次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一名拦路的侍卫被一拳打飞了上来,杀生和尚哼着小曲徐步走来,“不好意思哈,来晚了,你们好不厚道,也不等等我。”
佛道两教之争自古已有,在中山皇帝篡权之前的西蜀,数代君主都是忠实的佛教徒,大兴佛教,对道教打压甚重。落得赐死下场的西蜀哀帝更是多次舍身入寺为僧,企图借助教权巩固君权,还自号“皇帝菩萨”,让百姓为其大建生祠。
中山国建立后将道教定为国教,佛教亦随琅桓寺的式微而于中山国内衰落,有诗人写下:“前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诗句,可见佛教已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在座的青年修士虽不一定经历过中山的佛道之争,但在家族和门派的感染下都对佛教没什么好感,一名长鬓飘飘的黑衫修士看见有人砸场,且是个身披袈裟的和尚,二话不说便离席推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