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云峰从心底里害怕。他觉得身子虚飘飘的,没有着力点,全身都在收缩,低头一看吓了一跳。锋利的寒铁剑变成了树枝,他的衣服也变了模样,是垂髫童子的装扮。他这才发现他手脚缩小了很多。直觉告诉他,他重返童年了。
小储云峰缩成一团,抱着膝盖,非常恐慌,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雨越下越大,他全身都湿透了。他微微探出身子,吓得腿软,实在不敢相信他是怎么爬上墙头的。
“我……我下不来,”他小声说。
储天筹摇摇头,飞了上去,抱着独子回到屋檐下。
张二伯已经跑到客厅里。母亲奉上的茶水,父亲横抱着储云峰走进去,一边向结义兄弟道歉,“孽子顽皮,不要见怪。”
张二伯苦笑,仰头喝完面前的茶水,母亲又为他续了杯。
储天筹放下儿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下,“去后院玩,大人有话要说。”
储云峰警觉起来,双脚落地,转过身来,指着张二伯,没好气说,“是不是诱骗我父亲偷楼兰宝刀。”
他的话一出口,两个大人面色惨白。对他们而言,楼兰宝刀是江湖禁忌,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尤其是这种上古神兵。
储云峰和张二伯目瞪口呆,大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母亲连忙过来拉储云峰,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手在发抖,嘴里小声念叨,“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站住,”储天筹狮子般暴怒,粗暴的把储云峰举起来,喝问,“谁告诉你的?”
“哎,储大哥,都是童言无忌,放下大侄子,小心弄疼她了,”张二伯连忙上前劝住。
储天筹放下孽子,为储云峰反常的行为痛心疾首。他转过头,以询问的口气说,“这孩子会不会见过隐世魔君了?”
张二伯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
“说,谁告诉你的,”储天筹怒气不消,逼问说,“快点说,不然乃父的拳头不认人。”
“问他,”储云峰很不客气说,“设计一个骗局来让您上勾,他们根本没有楼兰宝刃,只是一点线索,但是那点线索就足够要了您的命,所以他说什么都别信。”他狠狠瞪着张二伯,气的咬牙切齿。如果他没有变小,寒铁剑也没有变成烧火棍,他会一刀手刃仇人的。
张二伯心虚的退后半步,满脸冒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骗子的谎言被戳穿了似得。
啪,储云峰挨了一巴掌。
“让你胡说,”储天筹气得脸通红,他没留力气,储云峰被扇得远远飞出去,口吐鲜血。母亲尖叫着飞扑过去,搂着小储云峰痛苦。她对着父亲嘶吼,“有这么教训孩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