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笑在想,这样的人,浑身都带着神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探究。这样的人,即使与他在荒凉莫测的大漠中行走一辈子,都不会觉得无趣。
“你是谁?”卫卿笑看着他的背影一如往常地问。
“夜锦衣。”他的声音也一如往常的清冷,脚步依旧未停。
“十年前呢?”卫卿笑又问。
这时,夜锦衣停住了脚步。
“十年前,摽梅宫宫主身上还没有带着复仇的使命。十年前,这世间只有奇古老人而无释行大师。十年前,无境山庄也没有夜锦衣整个人。”卫卿笑朝着夜锦衣走去,他走的极慢,靴子踩在落下的竹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夜锦衣扭过头,阳光也恰恰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墨发因着阳光的照射变成金黄的颜色。
他看着卫卿笑,蓦地露出一个极明媚的笑容:“我的生命,只有这十年。”
是的,他夜锦衣的生命,从十年前开始。
卫卿笑愣在原地,夜锦衣却保持着他的笑容转身,径直跃上竹林上空,踏着轻飘飘的竹叶飞去,转眼消失在卫卿笑的视线里。
卫卿笑掏出自己的骨扇,看着夜锦衣离去的方向,悠闲的摇了几下,才将骨扇“啪”地合上拍在掌心,嘴角也浮出笑容来。
这世间,能逃出他卫卿笑掌心的人,是没有几个的。
夜锦衣,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卫卿笑嘴角一勾,将骨扇有规律地在掌心拍击,也抬起步子朝着山下走去,不多时,这绿色竹林中仅仅看得到妖冶的一点红。
“外公,许久不见。”楚修翳走进禅房,看着正在诵经的释行,恭恭敬敬地躬身道。
“我外孙女未嫁进楚家就去世了,外公二字老衲承受不起。况且老衲已经遁入佛门,与前尘再无瓜葛。”释行头也未抬,却戏谑道。
“修翳心里只有展颜一个妻子。”楚修翳并未因为释行的话生气,反而神色严峻地说出这句话。
释行抬头扫了楚修翳一眼,这才缓和些神色,指指旁边那个卫卿笑坐过,依然是湿漉漉的椅子道:“来了便坐吧。”
楚修翳扫了那椅子一眼,并未动身,只是开口道:“修翳有事请教外公。”
“放”释行拉长声音只说了这一个字。
楚修翳未发作,仍是恭敬道:“前些日子,绝崖山庄被奸人所害,一门百余人皆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