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卫卿笑就潇洒地转身离开,徒留夜锦衣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夜锦衣这才抬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转身又回到了房间。
“卫卿笑呢?”
夜锦衣和唐辞正在楼下安静地用膳,赛贵妃就快步从楼上下来,在夜锦衣身旁停住冷声质问道。
夜锦衣手里搅粥的动作未停,头也未抬,只满不在意道:“走了。”
赛贵妃像是不敢听到自己说的话,猛地按着桌面提高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夜锦衣这才放下汤匙,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唇,不慌不忙地看着赛贵妃有些涨红的小脸,道:“他今早已经离开了。”
赛贵妃黛眉一蹙,追问道:“去哪了?”
夜锦衣道:“他有家。”
夜锦衣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轻啜一口,道:“有家的人出来久了自然要回家去的。”
赛贵妃摇头道:“不可能,有我在,他就不会回家。”
夜锦衣笑了笑,道:“所以,你才没有家。”
一朵在路旁迷惑着来往行人令其驻足的野花是注定没有家的,她们只记得要让这些行人为了她们不回家,却忘了为自己找一个家。
若是有那么一天,这些美丽芬芳的野花愿意收敛自己那惑人的天性,兴许会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将它带走种在自己的小院里,到那时,这些野花也许会有一个家。
可惜,越是美丽勾人的野花,越是不愿意有一个家,因为她们不愿意只有一个人看到自己的美。
她们忘记了花会凋零,美貌和青春往往只是稍纵即逝的东西。
赛贵妃一怔,但片刻又冷声讥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同他一起走?”
夜锦衣道:“家在那里,无论多久回去,它都在那,我何必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