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的是赵浅予下的手,夜锦衣却又不确定她会不会因为王诜和卫卿笑的缘故放过赵浅予。
见夜锦衣的眸光冷得可怕,任子钰便以为是夜锦衣想起以前的事情无法释怀,便下意识去拔夜锦衣手里的剑,却被夜锦衣死死扼住手腕:“你做什么?”
任子钰皱眉道:“大哥的苦因我而起,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只能剁下自己一只手来向大哥赎罪。”
夜锦衣叹口气道:“子钰,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伤,也不是因为你得的。”
任子钰却因着这句话流下两行清泪来,直接扑到夜锦衣怀里,哽咽道:“大哥,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
夜锦衣无奈笑了笑,抬手揉揉任子钰的发顶,宽慰道:“傻小子,说什么呢?兄弟两个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男子汉不准哭了。”
正在这时,坐在车外面驾车的机杼子听到里面的动静,突然掀开帘子看着车里的两个人,揶揄笑道:“兄友弟恭,兄弟情深,甚好甚好。”
夜锦衣冷冷地扫了机杼子一眼,冷嘲道:“晚辈自然不敢步前辈的后尘。”
闻言,机杼子眉心一皱,也没反驳,直接将车前面的帘子扯上,安心驾车去了。
任子钰这才又问道:“那大哥,刚才是在叹什么气?”
夜锦衣抬手拍拍任子钰的肩膀,叹道:“只觉得我认识的这些年纪稍轻的男子,怎么每个都老成又稳重,每个都是满怀心事满腹牵挂,完全不像是他们这个年龄的人。”
夜锦衣又想起了陆念那个灿烂的笑容,当那种本应该在年轻男子的脸上时常出现的爽朗笑容出现在陆念脸上的时候,夜锦衣的心里竟是说不出的诧异与心酸。
因为陆念一直看起来都太过于谨慎小心,又因着老一辈的旧事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更因为泣血剑带给他的重责让他不敢放松自己,以至于他有了太深的城府太重的包袱,以至于夜锦衣差点忽略了陆念还在正应该意气风发的年纪。
若不是那个笑容提醒她,她就真的要忘记了。
何止陆念,就连姬陵亦是如此。
恢复记忆前,他因着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而对外界的事情格外的敏感格外地脆弱,因此他把自己包在一个茧里,那样强烈地排斥着外人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