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当日未曾想到青峒墓的人还会出现,只当那是个巧合。直到今天,我才将那件事和青峒墓联系起来,才思及站在我们面前的青峒墓长老就是邪神殿的人。”楚钟岳的语气太过笃定,令周围的人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不错,在青峒墓覆灭之后,我们确实投靠了邪神殿。”月鹿从沉默的影卫之中走出来,面色淡然道。
“看来诸位今天出现在这里,是知道了武林各派要联合铲除邪神殿的事,前来应战的了?”封玉清看起来颇为和善地笑了笑,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剑,他人虽然有些老了,剑却还未老,他相信自己若是跟一个影卫单打独斗也绝对不可能输。
姬陵见情势有些恶化,于是开口否认道:“不,我们来此是要为——”
是要为青峒墓讨回一个公道。
“是要为我邪神殿讨回一个公道。”
在人群之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并不浑厚,也并不嘹亮,反而很是柔和,却令在场的人心头一震。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纷纷循声望去,便见一个戴着黑色蝠纹面具的黑衣人使着漂亮的轻功朝人群而来,不多时,那黑衣人就已经落在姬陵身侧。
她才刚刚落地,影卫们便纷纷低头道:“恭迎邪神大人。”
见夜锦衣落在自己身侧,姬陵下意识退后一步,也低头道:“大人。”
而楚钟岳却是面色一紧,暗暗攥紧了拳头,他只希望楚云棠已经把话带到,而夜锦衣也能识时务地不要在这里有任何威胁到他的举动。
楚钟岳已然是在赌了,时至今日,他手里的筹码就只剩下被自己掳走的任啸决了。若是夜锦衣已经为了报仇而不顾任啸决的性命,硬是要同他楚钟岳在这里斗上一斗,那么他也就只能和夜锦衣鱼死网破了。
武林大会伊始就不大平静。
究其原因,则是青岳山庄的人在少林山门处拦下了跟在丐帮之后的一众黑衣人,纵使丐帮掌门解释那群人是来自彼岸阁的朋友,却还是被闻讯赶来的楚钟岳认出了站在其中的姬陵。
姬陵着实跟年轻时的姬容长得很是相似,因此那些曾经见过姬容的人都不免对姬陵的身份起了怀疑。
“我曾经见过青峒墓掌门姬容,这位年轻人跟那姬容有八分相似,不知道小兄弟跟姬容是何关系。”华山剑派的封玉清捋着长长的胡须不慌不忙道。
此时姬陵等人被各大门派团团包围,他们料定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已然逃不出去,所以显得甚是镇定从容。
楚钟岳是没有见过姬容的,否则又怎么可能将姬陵收在青岳山庄十年,所以此时见封玉清开口,他也并不着急开口,只是装作面色严峻的模样在一旁做观望状。
姬陵也没有开口,只仍旧握着剑冷冷看着周边正警惕地看着他们的众人。
他现在才醒悟过来,昨夜他本不应该轻易放楚云棠离开,否则也不会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就陷入此时这尴尬的境地来。
“我之前也曾去过青峒墓,因此对青峒墓闻名的二十八长老颇有印象,这小兄弟身边这些人看起来倒也是很像青峒墓长老。”封玉清的师弟顾长天也在一旁开口,他分明是在不慌不忙地笑着,眼里却有丝丝杀意显现出来。
“各位怕是认错了,这是彼岸阁的人,亦是我丐帮的朋友,去过关中的人兴许都认得,这几位是彼岸阁的月鹿、火舍和水引老板,又怎么可能是青峒墓长老。”丐帮的执事长老燕南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开口帮姬陵等人解围。
燕南说话间,瞥到一旁观望的楚钟岳,想到青岳山庄与彼岸阁相距不远,于是看向楚钟岳,道:“青岳山庄亦在关中,想必楚庄主也认得这是彼岸阁的当家们,并非是青峒墓旧人。”
楚钟岳见燕南将话抛给自己,于是走上前一步,看似仔细地端详着月鹿几人一番,才开口道:“这的确是彼岸阁的当家不错,只不过彼岸阁是六年前才出现在关中的,而青峒墓覆灭是十一年的事情。十一年前,也正是我楚某人和宫庄主温阁主等人杀了姬容替我兄弟玉无痕报了仇,只不过我们却没有找到二十八长老和姬容的儿子。若说贵帮的这些朋友是青峒墓当年逃掉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说罢,楚钟岳将目光落在姬陵身上,见姬陵果然用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便觉得心中大喜,心想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果然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