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这是怎么了?”赛贵妃从某棵树后面走出来,带着娇媚的笑意看着夜锦衣,她瞧见夜锦衣身下的血迹,提高声音问道,“这血?”
夜锦衣抬眸扫了赛贵妃一眼,只一眼,她便又垂下了眸子:“闻人落雪要你来的?”
赛贵妃附下身子,笑道:“早上是,现在不是。”
夜锦衣道:“所以你来这里?”
赛贵妃抬起手,用手指勾起夜锦衣的下巴,柔笑道:“杀你。”
夜锦衣无奈地笑了笑,道:“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为何一直与我过不去?”
赛贵妃挑眉道:“你不知道?”
夜锦衣动作轻缓地摇了摇头。
赛贵妃笑了笑,在夜锦衣身旁坐下。
“正如你那时所说,我喜欢的是征服一个人的快感。除此以外,我还很记仇,我记得每一个跟我作对的女人。”
夜锦衣侧头道:“看来你烧我的喜服并不仅仅是由于闻人的授意。”
赛贵妃笑道:“是,还有我的私心。我曾经对卫卿笑那样好,可他却只喜欢你,我看不得你们幸福。”
夜锦衣轻轻活动了自己的手指,问道:“要杀我也是因为他?”
赛贵妃摇了摇头:“不,是因为闻人落雪。”
“闻人?”
赛贵妃握紧绣拳,狠狠道:“我好不容易又对一个男人动了心,可这个男人竟也与你关系匪浅。如今他费尽心机要你活着,我偏不,我偏要取你的命,让他不顺意。”
夜锦衣苦笑道:“我想你会错了意,他心中有人,却不是我。”
赛贵妃眸光骤变,她立马起身,盯着夜锦衣,疾声道:“谁?”
“一个叫阿瑶的女子。”夜锦衣仰头靠在树干上,看着头顶开的正好的海棠花朵,回想许久,又道,“他一直记得,一直爱着,一直恨着。”
这么多年,夜锦衣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想关于闻人落雪的事情。
最后,她想明白了一些,是阿瑶成就了如今的闻人落雪。
闻人落雪如今所做的任何决定之所以不会受任何人的干扰,是因为可以影响他选择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除此以外,她还明白了一点。
纵使她与闻人选择了不同的立场,可他们却是彼此之间唯一的朋友,从十一年前起就是如此。
当然,他们亦是彼此肚子里可以置对方于死地的那条毒虫,唯一的那条。
赛贵妃追问道:“那女人在哪?”
夜锦衣直起身,缓口气,道:“死了,死了很多年。”
闻言,赛贵妃面上的紧张渐渐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