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别驾何出此言?”
“来来来、你我不如痛饮一樽如何?”
看着急匆匆走来的糜竺,众青州将领高声说着,脸上浮现出少许醉意。陶州牧仗义,居然把徐州城中的好酒尽数送了过来。难得此等美意,若是不喝上一顿岂不是不识抬举?
糜竺看着这些青州将领,心中更加焦急了几分,走向一坛还未开封的酒坛面前伸手对着地上砸了过去。
“砰”
酒坛落地四散开来,带起阵阵酒香。
众青州将领尽数打了一个寒碜,随后露出不悦的神色。
“糜别驾你这是何意?”
“愚昧、开拔之前醉酒乃是大忌,诸位将军为何如此糊涂”
“携带万坛美酒行军多有不便,倒不如分发下去,让众袍泽享用。数人共饮一坛,难道还能让我等醉了不成?”
一名将领对着糜竺说着。
众青州将领纷纷露出相似的神色。
“此乃青州军营,还请糜别驾不要做出让我青、徐两州不快的事情”
“可笑、死到临头居然毫不自知”
糜竺对着众青州将领高声说着。
坐在主位上的关羽露出不解的神色,回想糜竺进来的第一句话,心中浮现出一丝不详的气息。
“糜别驾何出此言?”
“关将军可知州牧早已暗中放开南门,广陵妖骑也正在秘密奔赴徐州城”
“什么?”
关羽大惊失色,发出惊呼声。
众青州将领的醉意也在此刻消失于无形,一双双眼睛泛起无边杀意。
“我等不辞劳苦驰援徐州,关某也自认为没有对不起徐州的地方,尔等徐州为何要做出此事?”
“本来在下也不明白,但是在方才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缘由不在徐州,而在关将军自身”
“荒唐、本将何尝做过对不起徐州之事?”
“徐州众将士早已草木皆兵,关将军又即将提兵北上奔赴琅琊国,故此才引发了此等大祸”
“难道本将不应该提兵北上迎战妖族的海外之兵?”
关羽从席位上站起,对着糜竺高声询问。
糜竺暗暗焦急,这个时候每拖一分,危险就大一分。只能选着用最为简单的语句,说服关羽以及他麾下的一众将领。要不然这两万青州兵,只怕凶多吉少。
“在往常自然没有错,可是在此时却万万不可”
“糜别驾恐怕是多心了”
坐在右上首的周仓端起一樽酒,对着麋芳说着。
关羽把当前形势在脑海中重新分析了一番,也露出相似的神色。连番征战徐州和妖族早已有了血海深仇,怎么会突然和妖族合流共谋青州。
众青州将领也互望一眼,随后暗暗摇头,对糜竺的好感大减。
本以为此人是一个忠主之辈,想不到居然是那挑拨离间之人。徐州除了青州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答案是否定的。除非陶谦愿意舍弃州牧之尊,屈膝在妖皇之下,要不然一切都是妄言。
“别驾匆忙而来也是一番好意”
“来”
“本将敬别驾一樽”
“只是身为徐州别驾,还请糜别驾万事以徐州为重,以我徐、青两州为重”
“妖族来势汹汹非你我齐心协力才能抗衡,望别驾谨记在心”
关羽端起一樽酒,伸手递向糜竺。
双目中的轻视不加掩饰的蔓延开来,本以为此人可以深交,想不到居然背主到了这样的程度。假若他日投靠大哥,岂不是也会做出这样的鬼魅之事。
糜竺被这番话气的发颤,可是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却也难以发作。心中暗暗懊悔,自己不应该如此草率。高估了在关羽心中的影响力,才以至于如此被动。
“关将军所言极是”
“竺这便返回徐州城”
“告辞”
说完也不接关羽手中的酒樽,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众青州将领,看着远去的糜竺背影,浮现出淡淡的杀意。但关羽并没有发话,只能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