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风认得,那是白江剑门的服饰。
断臂的五指还包成了一个桶状,保持着一个握剑的姿势,手中却没有剑。
铁风不知道这是谁的手,但能看出来,是个男人的右手。
“此地刚刚必有大战啊!”
摇了摇头,铁风一点都没为自己得出这个推论而骄傲。
毕竟这般情景,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既然我还活在这,说明这场大战必然不是一边倒的局面”
“可是谁又能和那卓家二老抗衡呢?”
忆起沈欺霞、封都、白白中三人的剑招身法,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三个是不可能的。
来时的几匹马儿早已惊的没了踪影,却有一个包裹刮在了不远处的矮树枝上,铁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取下包裹翻淘了一番,发现了一些干粮与碎银,苦中作乐的笑了笑。
蹲在地上,不客气的掏出馒头干噎起来,右手也不闲着,极为娴熟的将银子收到自己的怀中,包裹丢在一边,嘴中还不住念叨着:我这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捡的。
再站起身来时,四个大白馒头都已入了腹,虽不甚饱,好在也能暂时充饥。
拍了拍尘土,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没什么变化,虽没有池水映照,但能感受到,应该还是那副书生模样,不禁再次感叹:蒙天大哥这易容术也不知用的什么材料,好结实。
仔细查看了一下乱糟糟的地面,或者说战场。
凌乱的脚印朝东,而地上的血迹却朝西。
为什么会是两个不同方向?
铁风心中有个模糊的猜想。
这血液多半是那断臂之人的,也许那断臂之人朝西去了,而某一人,孤身引开了卓家二老,朝东跑了。
说到底,铁风与这白江剑门几人交情并算不得多深,其实就是几餐之义,和卓万钧拼的那几剑早已还清了这份人情。
此番体弱,再去参与这等门派争斗,恐怕小命更加危险了。
而再往西不到二十里,便是荒都,有吃有喝,有暖床有被窝,说是北荒境内最安全的地方也毫不夸张。
略微沉吟一番。
咬了咬牙。
“东去!”
沿着那凌乱的脚印,一路东行。
虽是夜里,好在满月,倒也不算暗,越往东走,只见那地上脚印愈发凌乱,再走远些,便没了交战的痕迹,步子都极大,脚印好辨认了许多,似乎是两人在追逐。
看到这里,铁风心中又涌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两人?难不成重剑门那两个老家伙分头行动了?
如果那样,西头几人恐怕就大大的不妙了!
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的继续朝东走去,只是迈出的步子变得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