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开酒楼做生意,实属第一次见到,充这个噱头就不会赔钱。一个琉璃净土的光环,抓住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已经不是赔钱,而是挣多挣少的问题了。
“陈兄要走吗?”
看到陈铮下楼,神秀从柜台后走出来问道。“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陈铮摇摇头,笑道:“刚刚回来,还有一堆的俗事要处理,等清闲下来后再来与你叙旧。”
身为渔阳之主,一走就是三年,许多事都等着他处理呢。神秀把二人送到酒楼门口,单掌竖于胸前,诵了一声佛号,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二位慢走!”
“告辞!”
陈铮双手抱拳,对着神秀拱了拱,转身上了马车。
陈铮很低调了,等到进入刺史府,不出半日,渔阳候回归的消息就传遍了高阳城的各大世家豪族。不到天黑,刺史府前车水马龙,变的跟一个集市一样。
渔阳郡一统已有三年,民心安宁,陈铮的统治基础已经很稳固。听到他回来,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却被陈铮拒之门外。
他才回来,很多事情都不熟悉,等到把渔阳郡的各项事疏理一遍,才是他接见这些世家豪族的时候。
偌大的刺史府,已经变成了渔阳郡的政务中心,东跨院被文巨占据,西跨院是武将的地盘,前院是白世镜办公的地点,就连后院都被占用了一大半。
好在白世镜有分寸,保留了三四座独院。不至于让陈铮回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刺史府的后院中有一座园子,在园子的正北有一道拱月型的门洞,钻过门洞是一条石子路。路两旁种满了树木,穿过树林,看到一排房屋。木制结构,飞檐斗拱,屋前青砖铺地,宽广四五丈。
这是白世镜专门为陈铮保留的起居之所,幽雅而安静,很合陈铮的心意。
素膳斋是一家专供素席的酒楼,位于高阳城一条小胡同里,平素都是一些好素食的客人光顾。
由于地量偏僻,做的又是素食,门可罗雀,生意很惨淡。
进到酒楼里,大堂里摆放着七八张卓子,与大门相对的一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张药师王佛的画像。画像下面,有一鼎一尺方圆的香炉,燃了檀香,袅袅香烟,整间酒楼中都弥漫着一股馨香的味道。
若是喜好幽静的客人,这里是个不错的来处。
大堂的食客不多,只有三四张卓子前坐了寥寥几个人,说话声音很小,生怕打扰了别人。
这家酒店,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大秃头,二十多岁,长的清清秀秀。一身月白僧袍,足蹬芒鞋,手中缠着一串念珠。
这是一个和尚,还是一个俊俏的和尚。玉面流光,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好似深邃的浊潭水,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陈兄数年未见,越发深不可测了!”看到陈铮,和尚眼前一亮,快步迎了过来,竖掌行了一个佛礼,语气中透出无比的欢喜。
陈铮亦打量着和尚,朱子洞天出世,他还在奇怪神秀为何没出现,原来是在高阳楼里开了酒楼。
和尚开酒楼,说来很不可思议。
“你不在庙里烧香拜佛,怎的开起了酒楼,你会做生意吗?”
神秀道了一声佛号,对陈铮笑道:“红尘俗世,重在体验,与会不会做生意有关系吗?”
陈铮哑在失笑,忽然对神秀叫道:“把你这里的拿手素席摆了一卓!”
“二楼雅间,咱们上去说话!”
神秀伸手示意,领着陈铮上了二楼。在靠后院的一个窗前坐下,看着院内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杏树芬芳,果树香浓。若是在一个晴朗的夜空中,明月高悬,繁星如织,坐下果树下,在浓郁的果香包围中,喝着小酒,听着小曲,绝对是神仙般的享受。
一壶茉莉茶,六道素菜,再加一道青菜豆腐汤,色颜艳丽,清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