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袁氏祖衹被打成废墟,只能挤在太守府中的办公。太守府所在半条街被戒严,相隔茶盏时间就能看到一队巡逻兵。沿街口,十字道口,都有士兵执勤。没有太守府发放的通行令碟,凡靠近者一律被抓近大牢,反抗者就地正法。
短短数日,太守府所在的街道就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忌之地。每天都有尸体被运出,有袁氏的余孽,有刺客,还有犯了规矩的仆从、杂役。
“什么人,站住!”
看到陈铮走进,一队士兵冲出,横街而立,刀出鞘,弓上弦,眼神冰冷的看向陈铮。只要他稍有异动,就将迎来雷霆般的攻击。
陈铮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隐约明白泾阳城的紧张气氛源头在哪里了。随手抛出一枚玉符,为首的小校接过一看,脸色骤然大变,“扑嗵”跪倒在地,大叫道:“小校参见候爷!”
呼哗一声,周围士兵闻言,也都跪倒在地。
所有人吓的面色苍白,瑟瑟发抖,他们竟然对候爷拔刀,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起来吧!”
陈铮伸手一挥,把小校与其身后的士兵扶起来,直接离开。
“呼!!”
看着走远的陈铮,小校拍着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后怕样子,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声音颤抖着说道:“好险,我还以为候爷要怒呢!”
“可不咋的,我都快吓尿了!”说到尿字,这个士兵露出尴尬之色,捂着小腹转身就跑。“我去解个手,头儿帮我兜着点儿!”
同伴见他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瞬间驱散紧张的情绪。
泾阳城太守府,平安郡的权力中心,没有想象中进进出出,一派繁忙的样子,反而显的很安静。
宽阔的大门前,蹲坐着两尊大狮子,门房里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头坐在藤椅上打着盹,丝毫没有觉察到陈铮正大摇大摆的走进院里。
看似松滞的太守府,数十股凝炼而森寒的气机笼罩着太守府,日夜不休。一只苍蝇一只蚊子飞进来,都难逃气机感应。
太守府占据极广,左侧是军机处,右侧是政事处。陈铮直接步入大堂,沈玉迎面而来,身后跟着几位随从,遥遥躬礼。
“候爷闭关十天,想必神功大成了吧?”
陈铮一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略有所得,谈不上神功大成。”他现在惦记的不是神功,而是宋怀祖有没有到来。
大马金刀的坐在首座上,陈铮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问道:“宋怀祖来了没有?”
沈玉没想到陈铮丝毫不关心平安郡的政务,竟对宋怀祖念念不忘,露出猜疑之色看着陈铮道:“前天就来了,一头扎进匠作坊再没有出来。要派人去通传一声吗?”
陈铮摆着手道:”没这个必要,叫个人带我去匠作坊。”
“好吧!”
不知道陈铮为什么这么急切,沈玉也没有多问,召来一名血衣卫带着陈铮出了太守府,往瓮城的匠作坊去。
到了太守府门口,沈玉忽然说道:“候爷,平安郡各家豪门族长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什么召他们见一面,以安其心?”
想要修复泣血刀,怕不止日。自己也要一时间沉淀,正好借机处理各种杂务,便开口道:“安排在后天吧!”
“好的!”
陈铮刚刚出关,需要一天时间熟悉各方的情况,安排在后天刚刚好。
太守府位于泾阳北,穿过一条大街进入北瓮城,上了城墙后,延着城墙到达南门,匠作坊就这在里。
一股股黑烟升起,笼罩着在瓮城的上空,鼓风箱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还未走下城墙就听到“咣当,咣当”的打铁声。
一名身着短打汉衫的大汉,敞开衣襟,黝黑的皮肤泛出金属般的光泽,肌肉贲起,好似一位大力士,从铸造室出来。
“卑职参见候爷,师傅他老人家正在试验一种新材料,请候爷宽恕怠慢之罪。”
“无妨!”
陈铮走进铸造室,看到四五名大汉操作着一柄巨大的铁锤,通过机关辅助,不断的锻压着一块金属,咣当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
好像揉面团一样,锻打中的金属变幻出各种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