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铮准备落座时,温峤伸手指着二名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陈兄弟来怒蛟岛一个多月,恐怕还没有见温某的两位兄弟吧?”
一位鹰鼻隼目的男子,表情阴鸷,朝着陈铮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陈少侠来岛做客一月,上官云未堂拜访,还请陈少侠不要介意。”
陈铮连忙拱手:“上官岛主言要了,上官岛主日理万机,该是陈铮登门拜访才是。”一番客套过后,陈铮目光一转,落到一位“老秀才”的身上。
这人比上官云显的苍老,一身儒衫,手心托着着一个算盘,巴掌大小,通体金黄。陈铮微一拱手,道:“这位前辈必是名震天下的金算盘钱掌柜,钱前辈吧?”
钱掌柜呵呵一笑,真的像是一位掌柜,对陈铮拱手还礼,“少侠不弃,称我一声钱掌柜即可,前辈之称愧不敢当。!“
所有人重新坐下后,湿峤神色一肃,高声道:“诸位,魔神宫肆虐青州,无数宗门苦其久矣。今天蒙诸位不弃,齐聚怒蛟岛共商抗魔大业,温峤感激不尽,谨以此茶略表心意!”
“温岛主客气,魔神宫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众人举杯,齐声应道。
温峤一口饮尽杯中之茶,面露悲泣,“不到半个月,北海郡的五大主城陷落,十数宗派世家被灭门,白骨累累。魔神宫随时会渡海而来,犯我怒蛟岛。”
“温岛主何需惧怕魔神宫的贼子,只要咱们戳力同行,必叫魔神宫的贼子有来无回,为我青州惨死的同道报仇血恨。”
在座的众人,都与魔神宫有着血海深仇。如今在太玄宫的号召下,齐聚怒蛟岛,就是要对抗魔神宫,灭其威风,以报灭门覆派之仇。
所有人都同仇敌忾,对着魔神宫一通痛批。等到发泄了胸中的恶气之后,温峤呼唤仆役摆宴设酒。
一群人就是大厅中,胡吃海喝,互攀交情。酒劲上头,痛陈魔神宫的恶行。提到己家宗门被灭,同门亲近被杀,不由抱头痛哭。
华灯初上,一个个喝的晕头转向,站立不稳,被仆役的搀扶着送回了客房。
也不知是魔神宫得到了消息,还是时机未到,群豪上岛七八天了,竟无一丝动静。
诸人候敌不至,便白天在岛上四处乱逛,晚上就聚在一起喝酒,每每酩酊大醉才罢休。陈铮对喝洒无趣,一直待在草清院里潜修练功。
期间有太玄宫的两位长老来拜访,试探陈铮,旁敲侧击打听陈铮的来历根脚,都被陈铮糊弄过去。陈铮也非不合群,偶尔也出门拜访,受邀游览怒蛟岛。
得到千年寒玉髓的消息,陈铮悄悄返回了草清院。关于怒蛟岛的内讧,他一点都不关心,几次推辞了温峤宴请,直接搬出了草清院,在就海边搭了一个茅庐,一心修持。
日子匆匆,乍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怒蛟岛的气氛越来越坚异,被一层燥动的气息笼罩着,好似一个火药桶,稍有火星就会爆炸。
“陈公子,太玄宫的人来了怒蛟岛,岛主专门让小的来接您回去。”一位仆役垂手而立,神色恭敬的站在茅庐的门口。
“太玄宫的人来了,都有什么人?”陈铮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两位长老,还是沈浪姑爷,随行的还有青州的几家宗门的高手。”
太玄宫为九大宗派之首,长老一级的人物皆为阴神境宗师。再加上青州诸宗的高手,这是要在怒蛟岛与魔神宫开战吗?
陈铮心中一动:“机会来了!”
一旦开战,怒蛟岛的精锐就会被魔神宫牵制,兵慌马乱之际,就可以借机潜入青锋峡洞,寻找千年寒玉髓。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搞清楚青锋峡洞在哪里!”
整理一番衣衫,陈铮在仆役的引领下,返回庄院。一路上遇到六七波巡逻兵,刀枪如林,神色肃穆,风雨欲来风满楼。
陈铮轻蹙眉头,感受着空气中渗透的一股铁血气息,心中暗惊:“魔神宫已经打过来了吗?”
默默注意着沿途的明暗岗哨,庄院周围的箭楼上,杀气浓烈。数十名百战精锐在庄院二里外设下寨墙。没有通行关文,皆以奸细处理。
进了庄院,防备就更加严密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直到了内院之后,兵戈杀伐之气骤然消失。
“内松外紧吗?”
陈铮摇摇头,灵觉感应之中,四五道精纯的气机冲天而起,融于天地之间。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来这些气机主人的雷霆之怒。
穿廊过堂,一座大厅内坐着七八人。陈铮才进来,十几道目光齐唰唰的盯过来,不断打量审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