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孝所在的安西区刑警队是直属市刑侦大队的直属中队,接近国庆的关系近期工作任务比较重,负责这次无名少年暴毙调查的除了他就是队里的技术科副科长赵新书,以及他带的俩警员。而现在,看到从天眼监控部门调取到的资料再综合下已有的线索,一个老侦查员、一个技术工作做了十几年的技术科副科长再加俩警察的脸都囧得不行。
“我说老陈,这个案子有意思了啊。”赵副科长推了下眼镜,似笑非笑地,“这个死者王祎哲本该是跟几个同学在会所消费、通宵狂欢,结果呢,半夜四点忽然一个人悄悄离开、偷开了他妈妈的私家车出现在前往城西城乡结合部的小路上,还把车偷偷停在郊区农民的田地里、自己走路走到这个新生活小区,而小区保安处调出来的监控里面居然看不到他是怎么进去的、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入六号楼一单元的,你说这个——”
“他身上还带了能当凶器的匕首,把所有能证明自身身份的东西手机钱包啊都放车上了,又另外带了一把全新的钥匙。”陈友孝扯着嘴角,完全笑不出,“诶小吴,那把钥匙来路有线索了吗?”
“新生活小区里面的门锁钥匙都是统一配的,那把钥匙找了专门给该小区配锁的师傅来看了,再和保安室那的备用钥匙比对了一下,确定和该小区六号楼一单元402室户主的房门钥匙是一致的,但还没来及调查这把钥匙的来源。”警员小吴神色怪异地,“打了402室户主电话确认了这家人夫妻俩都在外省打工,家里只有个读高三的闺女留守;再和死者王祎哲学校里的老师同学询问后……呃,学校里的老师说法不一,但同学都说402室户主家的闺女和死者平时关系不睦,公开场所吵过好几次,全校都知道。”
陈友孝更加笑不出了,黑着脸看向赵副科长:“这就等于,这个死者做了一番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半夜揣着刀避过小区监控潜入六号楼一单元想徇私报复?”
“结果老天开眼,他才刚进单元楼就暴毙在一楼楼梯间那了。”挺年轻的赵副科长半开玩笑地,“尸检结果你不也看了吗,拉回来法医室就给剖了,还是死者的家属强烈要求的。鉴定结果下来排除他杀,系死者本人脑部无预兆发生脑死亡……”
陈友孝简直没话说,憋了一下才道:“老赵,这个无预兆脑死亡的说法,你觉得咱报告上能这么写?”
赵副科长正色道:“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死者无任何外部伤痕,甚至连倒地都没磕着碰着,可以用作‘防御’的德制匕首就揣上衣内兜里也没摸出来,身体内部器官无任何异常,就是大脑忽然就不运作了、忽然脑死了,我还能怎么在尸检结果上写?”
陈友孝扶额没说话,警员小吴忍不住说道:“这结果死者家属不会接受的吧?他母亲下午来哭闹几小时了,这会儿还在旁边二院等消息呢。”
“要不然直接把调查结果给死者家属看看?”赵副科长挺有些愤世嫉俗地嗤笑道。
警员小吴傻眼:“这个……好像不符合规定吧?”
“得了。”陈友孝叹气道,“我先把结果交给刘队,看看刘队有什么看法没。”
(鄙人实在不怎么懂公安系统,写得有违背常识的地方请指示,我再改。如果有了解相关情况的大佬愿意指点一二,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