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两篇刺绣佛经举给康熙看,喜滋滋地说:“小九给老祖宗绣的佛经,额娘说,只有亲手绣的祭品,老祖宗才能感受得到,这样小九祈求她保佑四哥和皇阿玛平平安安就会很灵验。”
康熙挺感动,他幼年父母就过世,未能承欢膝下,祖母虽然养大他,却是寄予厚望居多,后宫那些妃嫔也多是权利需要,温情与他而言是很奢侈的事。
高位上独坐太久,能有人这般惦记,确实很暖心,康熙突然有些明白,四爷想要护着小九的心情,因为太温暖,所以不愿放手。
他看了眼正在替小九整理佛经的四爷,莫名有些后悔把那座宅子许出去。
四爷没看见康熙哀怨的眼神,他理好佛经,拉过小九检查了下她的眼睛,见没有红肿迹象才说道:“你眼睛都还未全好,就莫绣这些,太伤眼睛。”
小九垫起脚尖,对上四爷的眼睛:“四哥看小九的眼睛,是不是和平日不一样?”
四爷其实早发现,只是没说,怕被康熙知道会训斥她。
小九可没想这么多,她看四爷不说话,喜滋滋地说:“我偷偷涂了额娘的芙蓉眼膏,清清凉凉,还很舒服。”
康熙闻言,刚生出来的一点温情瞬间消失殆尽,只想把他这傻儿子拖出去,让人好好给她上上皇子礼仪课。
四爷眼看康熙要训斥小九,连忙把人拉到身后,转移话题道:“皇阿玛,明日就是老祖宗的致祭礼,您还在病中,不好过去主祭,儿臣以为还是先把二哥召回……”
康熙提起太子就心里来气,抬手直接打断四爷的话,冷着脸说道:“这件事无需再提。”
小九难得没附和四爷,转身趴在桌边不说话,康熙看了她一眼,颇为心累地问道:“小九觉得该不该召回太子?”
小九拿着理好的佛经看了看,许久才说道:“那个宫女挺可怜,二哥……也可怜,他被伤的昏过去,显然很疼……都怪二哥身边的那些人不好。”
康熙想到那些弹劾索额图结党徇私为太子谋事的折子,和近来太子越来越放肆的行径,忍不住叹气道:“是朕疏忽了。”
本是想太子生母早逝,心生怜悯,便默许了他多和舅家走动,如今看来却是害了他,康熙知道,他是该好好敲打一下朝上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了。
隔天,康熙直接下令命九皇子为主祭,与诸皇子代行孝庄文皇后再期致祭礼。
又以索额图自恃巨富,日益骄纵为由,革去其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等职位,改任佐领,家产半数充公。
同被免职的还有大学士明珠,大阿哥也因为昨日入宫非议太子而被降职在府里闭门思过。
一时间人人自危。
而完全不在状态的小九突然接了这差事,十分惶恐,她根本不会行致祭礼。
四爷也微微皱眉,康熙这命令等于将小九推到风口浪尖,不论那些大臣们什么想法,太子回来,怕是也会心生芥蒂。
他之前就怕康熙会因为江宁府他救驾之事,派他去主祭,便先提出召回太子,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