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圣使匆匆跟上，一眼之下却未见到苏念踪影，众人当即变了脸色，搜寻一番却没能发觉藏的位置十分隐蔽的苏念，不过多时，他们便直直往街道那头走去，开始寻找苏念的踪影。

苏念没有说话，一路紧张盯着那群人，直到白衣白袍的圣使们身影消失在街道那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才想起来看刚才大力将自己推进角落的人。

灯火自街巷那头透过，照在叶红意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柔和光晕，她轻挑起眉梢，开口招呼道：“苏少爷。”

苏念摆脱了那群家伙的跟随，本还有些高兴，甫一看清叶红意的面容，面上的喜色立即便又敛了下来，他闷闷哼了一声算是对叶红意的回应，接着转身便朝另一头走去。

叶红意跟在他的身后，再度道：“苏少爷，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给不了答案。”苏念不耐地拧着眉头，“你就不要再缠着我了。”

叶红意自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离开，她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依然紧跟着苏念：“只要苏少爷肯说出真相，我自然不会再跟着。”

苏念不再理会叶红意，叶红意便也没开口，耐心等着苏念的回应，两人在这闹市走了也不知多久，苏念终于忍受不了回头道：“你有完没完，神殿的事情我能知道什么？”

叶红意语气平静道：“现在神殿的人不在，苏少爷还是不愿意将实话告诉我吗？”

苏念终于也停下了脚步，他蓦然回头往叶红意看来，目中带着些许愤怒，咬牙道：“你以为你是谁？你难道还觉得自己能掀翻神殿不成？”

“我不能，但是有人可以。”叶红意认真直视苏念道，“我想找到真正的蔺尘。”

像是听了个笑话，苏念没什么笑意的耸了耸肩，接着不再理会叶红意，沉下脸开始朝苏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离开了闹市又经过一条空旷大街，街旁有灯笼孤零零的挂着，将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拉长，喧嚣声从远处传来，叶红意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等了许久，终于见那人将脚步停了下来，低声道：“我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偷偷溜出去玩，结果差点被人给劫走。那时候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小厮拼着被人砍得浑身是伤，才背着我逃了出来。”

他声音自夜色中显得幽寂，没等叶红意回答，他又道：“他后来死了，那是第一次有人因为我而死。我曾经发过誓，我不能再让有人因我而死。我是苏家的少爷，这整座灵城都是我的城，我有责任要保护他们，而不是把他们推进深渊。”

回过头来，苏念终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对叶红意道：“我的护卫，我爹亲自替我挑选，护了我十多年安危的人，就因为我之前不知好歹在雁镇说出那些话，他们都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夜色冷寂，苏念的声音比夜色更冷：“不要高估自己，不要妄想自己能够改变什么，否则你只会害死更多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