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镇天石。”

“你叫什么名字？”

叶红意没有出声，她终于靠近了巨石，她在那把剑的面前坐下，微微探出手，指尖颤抖着像是要触及那剑身，却在将要靠近的瞬间如同被惊醒般飞快收回了动作。

“你来找人？”多次发问没有得到叶红意的回应，那声音锲而不舍地接着问道。

这次叶红意终于有了反应，她似乎终于能够控制内心翻覆的情绪，她盯着那巨石，喃喃道：“我来找真相。”

镇天石内声音传来：“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叶红意轻轻抿唇，苍白着脸起身道：“这里是哪里？”

“天地之间。”

“神界裂缝？”

“这个说法我不喜欢。”

“他曾经来过这里对吗？”

“待了不短的时间。”

叶红意仰头看着天际的半面月色半面朝阳，万古旷然的悲凉侵染心绪，置身此地仿佛所有的悲喜都已经无关紧要，但她依然记得内心深处的执念，她问：“是你关闭了三界大门？”

“准确的说是他让我关闭了三界大门。”

对话戛然而止，真相近在眼前，然而叶红意却突然退缩起来，记忆里那张容颜清晰的映在眼底，她分明渴望真相，但在这一刻却又不知为何突然不敢去想，不敢去听，似乎怕一切在知晓真相的时候全数改变。

良久之后，叶红意终于喑哑着声音问出了这句话：“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他所有的力量。”

“还有呢？”

“还有他的存在。”

叶红意怔怔看着面前的巨石，涩然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他的记忆，痕迹，记载，所有与他有关的一切。”镇天石的声音是万古不变的苍然，落在叶红意的耳中却添了几分凉薄，他道：“他自愿化身天地，守人间万世，那人间，便再无谢见疏此人。”

“谢见疏”三字落入叶红意耳中的瞬间，仿佛有无数的画面霎时自心底涌出，那些曾经被压在心底的画面，那些或悲或喜或寂静或喧哗的回忆统统自心底破碎，又在一瞬之间重新回归于完整，最后呈在眼前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幕。

那些画面都有着同一个人，那个人的容颜从支离破碎到逐渐清晰，最后都变成了叶红意最熟悉的模样。

“谢见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