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自古就是富庶之地,这里的百姓很少有吃不上饭的,别看云州很多人都在易子而食,但这里根本就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若不然,也不可能还有心情来观看比赛。
场面从一开始就进行的非常激烈,这些龙舟的赛手们,都极为快速的奔跑着,想要尽量找一点把自己的龙舟推入手中,抢先对手一步。
这样的比赛完全是计时的,所有不是和自己身旁同时参加的那些人比,而是要和所有的队伍去比,每个人的心都是在悬着的,都希望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这些航程。
江边的百姓,自然是不断的呐喊着,去支持自己喜欢的队伍,而且随着旁边的人也在呐喊,他们的声音就跟比赛似得,越喊越高,哪怕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也不停下。
何忠这个时候也回来的,他的作用就是充当一个宣布开始的人,当然,正常的时候,他还会说上一番话,回顾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
但因为这次有着五皇子,为了不让这位小皇子厌烦,所以他把自己的那些长篇大论都给收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百姓这么有精神喊的缘故。
若是像往常一样,先听自己讲完话,那大多数的人都应该是战累了,便是想喊也没有力气喊了,这么想着,何忠觉得下一年自己应该讲得时间更长一点,省得这些百姓如此有活力。
作为一名已经四五十岁的老年人,他可是受不了这震天般的声音,感觉耳朵都要聋了,心脏更是砰砰的跳,虽然这场面确实是很让人激动,但老年人还是需要安静一点。
扬州端午节的赛龙舟,那可是规模最大的,闻名整个江南,这二十五只队伍,除了扬州本地选出来的五只,其余的都是来自江南其他地方。
当然,那些所在的地方,不是有江就是有水,毕竟赛龙舟嘛,先天限制因素在这里,若是没有水的话,连训练都无法做到,又怎么可能会赢呢。
靠在铺着虎皮垫子的栏杆上,秦子轩瞅着那些拼命划行着的龙舟赛手,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手痒,很想也加入进去,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他还是明智的打消了这个算盘。
不过瞅着那些穿着整齐划一的服装,被无数人欢呼呐喊着向前的选手吗,秦子轩还是难免有些羡慕,多好的青春岁月啊,这估计能够成为一生的宝贵回忆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些龙舟赛手紧张的拼搏奋斗,让人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随着那些选手们一个个的到达岸边,还是让人们发出了或惊喜或遗憾的声音。
这些百姓那都是极有经验的了,他们来这里观看,甚至已经学会了如何掐算时间,哪只队伍有获胜的希望,哪只队伍彻底的不行了,他们都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自己支持的队伍获胜了,那自然是热烈的欢呼,极为的高兴,那些失败的,不说是垂头丧气,却也明显的声音弱了很多,整个阵营看起来都沉默了一些。
与他们相比,反应更加强烈的应该是那些赛手们,第一个到达岸边,觉得自己有获胜希望的,自然是一脸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后面上来的,觉得自己希望渺茫了的,不说是痛哭流涕,也是神情沮丧至极,整队人都像是蔫吧了一样,就连他们的教练,虽然是在安慰,但明显的也难掩失望之情。
哦,对了,忘了说了,这赛龙舟与现代的那些比赛一样,都是有着教练的,虽然在这里,他们不叫这个称呼,而是呼作先生,但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样的。
随着这一波六只龙舟都上了岸,很快,新一轮的参赛选手,也上场了,原本的欢呼和沉寂还没有持续多了,就又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加油声。
扬州的这条江,名字叫做什么,秦子轩并没有问,也没有人主动给他介绍,似乎并不重要的样子,但是这比赛的规矩,他倒是听何忠仔细的说过。
各划各的,不能够干扰到其他的对手,至于怎么划,那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定,全随你们自己,不过那江中提前是被放了很多竹竿的,那里是必须越过回转的地方。
因为江水比较急,所以为了避免那竹竿被冲的偏移了方位,每个竹竿上还系了个大石头,其实一开始是用铁球的,不过铁这种东西会生锈,未免浪费,就改成了石头。
至于上哪里找那么大石头,那自然是不愁的,而且石头与铁不一样,铁遇到水会生锈,来年就不能用了,但石头却不会有这样的顾虑,来年还可以接着再用。
这些规矩,选手都是必须要遵守的,如果不遵守,那就是违规,会被取消成绩,而且下一年的比赛资格也就没有了,这对于那些赛手们来说,已经是很残酷的处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