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开关“啪”的一声，吊灯将复式公寓瞬间点亮。

程斌半搂半抱地将苏闪闪带进屋，用脚将门踢上。

酒劲已经过了大半，苏闪闪清醒了些，看到客厅的沙发，推了斌哥一把，自己摇摇晃晃地挪过去，一头扎进抱枕里。

斌哥摇头，到冰箱找了找，拿出一瓶蜂蜜，到餐桌取了水杯，泡上一杯蜂蜜水。

醉后的嗓子干渴得很，斌哥把蜂蜜水送过来，喊了声闪闪，闪闪睁开了眼，看到水杯就撑着身体坐起来，斌哥扶了她一把。

苏闪闪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程斌坐在茶几上，扯了张纸巾递过去，闪闪喝完，把杯子还给他，接过纸巾印了印嘴角，感觉好多了。

“闪闪。”程斌转着手里的空水杯，“你跟费先生的外甥是那种关系，你怎么不跟我讲？”

程斌以为，闪闪跟他是没有秘密的，以前她在芝加哥交了男朋友，都会跟他分享，后来分手了，她还打越洋电话大哭一场，现在认识陈东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从来没提过。

这一路上，程斌想了各种可能，觉得或许闪闪变了，或许是自己高估了在闪闪心中的地位。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了，就是挺复杂的，好像什么堵在胸口。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这种感受。

程斌在心里编排了一整部精彩的心理剧，苏闪闪却是云里雾里，“费先生的外甥？那种关系？”

是她喝多了的原因，还是斌哥没讲清楚，为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程斌见她状况外的模样，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闪闪还是一脸懵懂地看着斌哥，斌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打开二十分钟以前，小k发过来的资料，递给闪闪。

酒劲还没完全过，苏闪闪拿着手机看那些字有重影，眯着眼睛把屏幕凑近。

只看到一半，她就生无可恋地看向斌哥，喃喃道：“完了。”

下一秒，苏闪闪异常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个小痞子怎么是费度的外甥！”

程斌被她吓了一跳，仰头看着她，“怎么了？”

苏闪闪坐下来，双腿盘在沙发上，快速捋一遍思路，从拉斯维加斯的偶遇，到回国后，陈东霆换了一台又一台的跑车……所有的细节连贯起来，她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陈东霆真的是费度的外甥。

程斌看她一会儿激动得出奇，一会儿沉思默想，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你跟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完了？我还以为……”

“我跟他关系好？”苏闪闪像听了天大的讽刺，扶着额头直叹气。

——

大概程斌也开始意识到和费度的合作很悬，毕竟，闪闪和费度唯一的、最疼爱的外甥陈东霆相处不怎么……和谐，只要陈东霆一句反对，他们惦记了很久的合景集团“天地华宇”项目，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所以，第二天上班，程斌开始给闪闪推荐别的客户了。

对于新的安排，苏闪闪也乐于接受，反正费度还要大半个月的时间才回国，这段时间她接点别的单子，如果最后真的因为陈东霆，“天地华宇”项目谈不下来，她也不至于饿死。

把希望放一个篮子里，总是危险的，一旦篮子打翻就扑街，她需要把希望放不同的篮子里。

“谢谢斌哥。”

“又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