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能够顺利拜入师父门下,全赖二叔周旋。他的剑法是二叔启蒙的,因他要拜师父为师,二叔还特意跑来像师父讨教剑法,虽然败了却是欣然而归。后来师父赠以《慈航剑典》又时常以剑论道,算得上知交了。
然前些年,师父献上了晒盐法给皇帝,朝廷开设晒盐场因产量和成本都远远优于煮盐法,短短两三年就将私盐买卖打击的一塌糊涂。四大门阀背着皇帝都有些暗地里的买卖,比如宇文阀和宋阀的私盐买卖,他二叔宋智就是负责宋家私盐买卖的。
另一侧,四大门阀除了独孤家专心想做后族,宇文阀是被杨家推翻的皇族,自然是希望他日可以夺回皇位;宋阀则一贯不爱外族,一心建立汉天下;李阀是识时务型,平时做个忠臣,若乱世也不妨捡个漏。师父这些年却帮着皇帝稳定天下,是大一统拥护者。
因着政治立场不同,加上从宋智口中夺走一块大肥肉,宋智很是与石慧闹了一场,大有几分不相往来的意思。只是宋师道却知道,二叔心中还是拿师父当朋友的,只是私盐买卖被断,委实心肝肺痛。
宋师道一直在师父身边,还没有直接插手宋阀的生意,反而没有太多感触。实在是师父对他们这些弟子平素极为大方,且那晒盐法委实有利天下百姓。宋师道生就一副善心,是个翩翩君子,若让他与天下百姓争利,他是做不出来的。
“你二叔不是抱怨我虎口夺食,抢了他的肥肉吗?请他来长安,我换他一块肥肉。”石慧轻笑道,“那孔方兄听了保管日夜兼程地赶来长安。”
地剑宋智剑法精妙,也算是用剑高手了。然剑客多清高,如宋智这般爱智谋天下,钻营生意的委实不多,算得上一个妙人,至少比他的兄长天刀宋缺有趣多了。
因期待着明年的南巡,皇帝这个冬日倒是过的老实多了。如此好不容易熬到次年,便兴冲冲从长安出发,赶往太原,准备入住令太原令李渊父子督造的皇家别院。
圣驾到太原正是桃花盛开之时,李渊亲自迎驾,将圣驾引到了桃花坞。到了桃花坞,石慧便说动了皇帝下撵步行。路径两旁桃花盛开,煞是好看,走了几步却见一座琉璃亭子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辉很是耀眼。
“皇上,这亭子竟然是琉璃做的,好生精妙。”萧皇后素来有心拉拢石慧,知道督造这别院的是她弟子,自是趁机说些好话。
“果真是奇思巧计,看来今日朕是要大饱眼福了。”
这桃花坞说穿了并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石慧暗中弄了个作坊,本是为了朝廷数次征战、连年开挖运河,弄些营生,让百姓多条活路罢了。
恰好这玻璃坊开没放到明面上,就出了皇帝下令督造晋阳宫之事。石慧便将第一批玻璃交给李建成建了一座以玻璃为门窗的庄子。皇帝最爱新鲜物事,有了玻璃,还弄了暖房,在如今看来已是奢侈至极,皇帝也无法嫌弃这皇家别院不够气派了。
将第一批玻璃送来造了这桃花坞,那玻璃作坊却被交给了宋智经营。宋智极善此事,定能让这玻璃作坊发挥得到最大效益。至于收益,一部分是宋智酬劳,余下分了李建成和宋师道。这两个弟子一个是唐国公世子,一个是宋阀少主,能够守得住。至于她自己那份,却暗中交给了太子,希望有了这笔收入,朝廷少些苛捐杂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