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追到近前,见那道士跌在地上,不说感激解救之人,反而捶足顿胸,只哭老天不公,竟想死也不容易。那救人的少年郎上前扶起道长,细细宽慰,询问缘由。
原来这道长与一位老和尚为友,两人同住在城外金龙寺中。老和尚有两个弟子法本和法明暗中劫掠妇女被老和尚发现。老和尚知道后上前嗔责,要将两人治罪,不想着两个淫僧反而将老和尚杀了。
道长发现此事,便跑去城里衙门告状。没想到淫僧用劫掠的银两收买了当地官府书吏差役。老道长告状不成,反而挨了二十大板,被扣上诬告之名驱除出本地。道长投状无门,想到老友冤屈,自己无处可去,于是愤而准备上吊。
白玉堂听了气愤异常,与那救人的年轻人都说要帮忙惩治恶僧。因见对方如此侠义心肠不免生出几分好感,白玉堂抬头看去,却见那年轻人一身蓝衣武生打扮,腰间一口宝剑,乃是巨阙剑。
这年轻人看起来不多二十来岁,器宇轩昂,脸颊旁有一个小酒窝,笑起来非常温暖可亲。蓝衣人生的温暖可亲,性子也很是可爱,只看了白玉堂一眼,便主动开口道:“在下展昭,字熊飞,常州人士,见问公子尊姓?”
“不敢,小弟白玉堂,尚未取字,金华府人士。”
“白玉堂?我听闻金华府有位清风剑客白锦堂,不知与公子可有关系?”
“正是家兄!”白玉堂听到展昭提及兄长,白玉堂心下越发带了几分欢喜,“展大哥可是认得家兄?”
“久闻清风剑客与陷空岛五鼠之名,可惜一直不得相见。”展昭微笑道,“不过,今日能遇到清风剑客的弟弟,也是展某荣幸。白贤弟缘何一人出现在此?”
“我与兄长往汴京去,只是嫌坐船无趣,就与家慈改乘马车了。”白玉堂拱手道,“展大哥稍候,我与母亲交代一声。”
石慧在马车上早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便开口道:“那位道长既然有伤,何不请他坐我们的马车去镇甸治伤?方外之人无需太多避讳。”
白玉堂知道母亲不是普通妇孺,自是应了,请了老道长上马车,邀请展昭与他一块儿进镇。展昭也没有推拒,上前与石慧见礼。展昭家中亦有一位老母亲,见了石慧却略有些诧异。他比白锦堂小,可是他的母亲看起来却比石慧大多了。
一行人进了附近镇子,到了附近医馆,放道长下车治伤,三人则先去镇上唯一的饭馆吃饭。白玉堂去停放马车,石慧与展昭一前一后进了饭馆。饭馆之中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黑脸书生带着一个小书童。
明年正是春闱,如今许多路远的书生都会趁着入冬前早早到东京备考,以免大雪封路或是来得晚太过仓促,水土不服误了考试。石慧与白玉堂一路也遇到过一些赶考的书生并没有怎么在意。只那书生的脸黑的出奇,头上还带着一个半月胎记,这样的一张脸你却不觉得丑,反而觉得一身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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