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连忙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绕过漫长的青石板路，进入别具一格的竹间小亭，白蓁蓁打量了下四周，有些局促不安。

“先生……”

“白小姐晚上还要参加晚宴吧？不用紧张，坏了心情就不好了。”郁夷给她沏了杯茶，掌心力道适中地按下努力想要探出头来的小狐狸，“其他两位中签者预约了时间准备让家主亲自来问，白小姐想问什么，不用着急。”

白蓁蓁深吸了几口气。

但凡她有半点考虑家族的心，她应该是问，白家还有更精进一步的方法吗？

可是她选择了摒弃自己的姓氏。未来的道路中，她茕茕孑立。

白蓁蓁的双手捏着皮质上好的小包抓了又抓，最终抬起头，声音悲凉而又饱含恨意。

“先生，我能做到叫白豫游和他的母亲，一无所有、万劫不复吗？”

……

三月初三在沪上的晚宴，着实开得盛大。

国公馆内，珍贵的巴洛克风格的地毯铺了一地，暖黄色的水晶吊灯为会馆渲染了一层暧昧气氛，形形sese的名媛少爷端着酒杯，交谈甚欢。

戎舒琦虽然在斋院丢了脸面扭伤了脚，不过她重新盛装打扮了自己。她脚踏高跟鞋，昂着脖子，依旧骄傲地如同天鹅一般。这是一场盛大的相亲宴会，对于未出阁的小姐们是个极好的机会，不容她因脚伤错过。

白二在宴会上见到了贾思敏勉强笑着打了声招呼便心思重重地往另一边去了。贾思敏知道原因，也不去打搅她。下午她和郁夷在一块的时候，郁夷遣人说了她因伤了戎四自身有过，无心女儿节，先行回家，故而无人究疑。

整个会场上，环绕人数最多的便是宋家少爷们了。戎家少爷都已结亲，白家大少爷常年缺席社交活动，二少爷虽然来了，可容貌却是个不怎的，至于陆家……据说陆歌叹又往剧院跑去了。

下午她和郁夷交谈的并不多，寥寥数言……可以说大多都在用狐狸的身体和郁夷抗议。

不过她选择了相信郁夷。第一是因为对方对她知根知底，第二是因为郁夷这种段数根本不需要骗她，第三是因为她别无选择。当然，也许还因为郁夷这个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懂得很多，却没有因此自视甚高或故作冷漠。他似乎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哪怕白蓁蓁说出那般不孝的话，他也没有因此多说什么，反而一点一点帮白蓁蓁分析。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贾思敏觉得很奇怪。

郁夷告诉她，她现在只有一尾的力量，她各个尾巴的力量分散在不同的国家甚至是不同的时代空间，她需要自己把失去的力量都找回来。至于其他的，需要她自己去发掘，他说不了更多。

贾思敏觉得挺好接受的，起码给了她个活下去的目标吧。

她如今只有作为间谍时的记忆，那么作为间谍，她最需要的，就是目标。总比告诉她自己也不是真的来得强多了。

宋开和与宋淮和站在人群的中心，不断应对着环绕他们的莺莺燕燕，他们二人今日前来，是想拿下戎家四小姐的。

北方戎宋，亲上加亲，自然有助于夺家产。宋家的家规和别家不同，秉承的是谁有能力谁分得的家产便最多，因此兄弟俩都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更有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