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悠悠岁月(118)三合一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9898 字 9个月前

财zheng部有专门的国防司,经费之类的走的就是这条道儿。他们可能也觉得跟四爷把路走通了有好处吧。

这完全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但不能不说,既然得了利了,就得承这牵线搭桥的人的人情。

清宁就说:“他可真是个会送人情的人。”

有了这一手,本来有了一半眉目的机场项目,一周的时间就给审批下来了。

四爷干脆提前把宋市长叫来,叫他在办事处住两天,没事出去转一转,等结果就行了。

宋市长就笑:“行,到了京城就听你的。”

然后真转了两天,审批结果就下来了。

宋市长这才激动了,他在京城干啥没干啥的,这个市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跑这个项目,然后跑成了。来了两天,这谁都不看好的项目就成了。别管自己动用了什么关系,反正是自己的人脉到了。

这对他的工作会有多大的帮助,简直是不可预测的。

过来是再三感谢,说了:“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只管言语,绝对没有二话。”

算是给他的仕途加了个助推器,能不感恩戴德吗?

事过了清宁就问他爸:“要是没有姚家推这一把,不好成吧。”

四爷就跟她闺女说:“啥时候都不要寄希望于别人。游资这事我打算干预,就是谋划着去财zheng部的。不过不是金融司……”

清宁恍然,不是金融司,估计就是国防司。其实哪怕是在金融司,想跟对方搭上关系,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姚家这个意外,只是把事情提前了三两个月,仅此而已。

但这个人情还是受了。

八月到了中旬,林雨桐就亲自打电话给老三,“带着孩子一起来吧……”

这个人情得还回去的。

要是没算错,袁艺的肚子到现在也是差不多九个月了。随时都有可能生的。

老三一家来了京城,住到了创业大厦那边。林雨桐干脆把清辉和清涓给接到家里,叫清宁带着他们玩。

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办。

来了京城没两天,乔国红安排姚思云住进了妇产科。

没两天,袁艺就给老三打电话:“……对不起,孩子没了……我一直没敢跟你说……也许是我体质的原因……两月前就已经小产了……咱们之间的协议作废……”

嗯?

老三愣了两分钟才面色复杂的点头:“知道了。”

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袁艺深吸一口气,摸着肚子,看着病床前的男人,“你的提议我接受,孩子我会生下来,生下来之后我跟她就再没关系。但你们也要说到做到,香江的房子铺子一个不能少,另外,在美国给我一座庄园,瑞士银行我要十万美金的支票……”

男人点点头:“没有任何问题。”他顺手写了一张支票递过去,“可以预支给你。”

袁艺接过来,笑了笑,“你可以出去了,我会好好生下孩子。你放心,孩子的父亲虽说不是什么有文化有教养的人,但还算是聪明人,他家的基因不错……想来这些你也调查清楚了。孩子的生父那边根本就不会知道孩子的存在,所以,不牵扯任何问题。告诉你家先生和太太,孩子生下来就是他们的。不会再跟任何人有任何关系。”

男人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直接转身出去了。

袁艺先是拿着支票不停的瞧,似乎要分辨出真假一般。然后小心的收起来,摸摸肚子:“别怪妈妈,妈妈是叫你过好日子去了。”

她眼里带着笑意,觉得人这一辈子的机遇真有些说不清楚。

之前因为孩子跟金老三为了个破公司撕破脸,却没想到,这个孩子还真是个福星。产检的时候碰到个不孕不育的贵妇人,她想找的就是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她是不能理解这种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抱养孩子的行为,但是自己得了好处,孩子也送到福窝里去了。父母双全总比跟着单身的妈或者是单身的爸强吧。再说了,金老三那边的环境,跟人家这边的环境,真是天差地别,能一口气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的,能是普通人家吗?

所以,她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如今生产在即,终于可以兑现了。

八月底的一个夜里,她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孩子,是男是女?她不知道。是好是歹,她没看见。就是恍惚间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然后哭声就远了,再也听不见了。

袁艺的眼泪还是留了下来,这一刻她后悔了,真后悔了。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才没有把反悔的话说出口。

只能心里一遍一遍的说:孩子,别怪妈。妈这是送你去享福了。

而躺在产房里,迷|药叫人睡的半醒半不醒的姚思云,耳边只听到嘈杂的声音。

“生了……生了……”

“生了个什么?男孩女孩?”

“是个姑娘,可漂亮了。”

“咱们思云辛苦了,回家我给炖汤去。”

“就是遭了罪了,怕是不下奶……”

“没事,我看人家奶粉喂的孩子也健康着呢。”

“这把年纪了还要个老三,你说着多遭罪。”

“大人啥时候能醒?”

一声声的传进耳朵,姚思云嘴角就不由的带上了笑,又生了个闺女吗?

想睁开眼睛,就是睁不开,耳朵里传来孩子跟猫儿叫似的啼哭声,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她问:“孩子……都好吗?”她觉得用了最大的力气,可是身上的麻药劲儿没过,声音细细的低低的,不是老三坐在边上守着,根本就听不见。

他看着她,鼻子一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说:“孩子挺好的……你呢?”

姚思云就扭头看一边的摇篮里的孩子,见她闭着眼睛,小鼻子小嘴的,“像你?”

老三看向这孩子,眼神有些复杂,一时替这孩子委屈,一时又替她庆幸,他艰难的说:“也像你!”

一万遍的觉得遗憾,这孩子要真是托生在她肚子里该多好。

姚思云艰难的伸胳膊,“你叫我看看她的手脚……”她笑,“怀孕的时候我老实担心,怕孩子有啥毛病。不求多漂亮聪明,只求健康五官端正就行。如今瞧着鼻子眼的都在,我瞧瞧手脚……”

老三把孩子抱起来,把孩子的手脚从襁褓里拿出来塞到她手里叫她看。

她特别认真的将孩子的手指头脚指头都数了一遍,都是十个,而且小指甲也长的饱满,她就笑:“长的正好……看来我这一胎养的好……”完了又说老三,“别老守着我,回去瞧瞧清辉和清涓,别叫孩子多想。都是咱生的,不会疼了小的,不疼大的……”

老三跟着笑:“没事,不会多想的……”

是不会多想。

清涓在病房门口哭的挺可怜的,听里面说话,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清宁带着她离开,路上跟她说:“以后不管谁说啥,都要记得,这个妹妹是她生的。记住没?”

“我知道。”清涓抹了一把泪,“二姐,你说这人跟人咋这么不一样呢。有的人生了孩子扔下不管,心里也能过得去。有些人却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要不上。你说老天咋这么爱作弄人呢。”

也不一定吧。

“有孩子的未必老了能享孩子的福,那没孩子养别人孩子的,往往也得了善终。”清宁就说,“她种下了善因,你是必会叫她也结善果的吧。”

当然!

“她是我妈。”清涓这么说。

这个孩子是姚思云打电话给老二叫老二取的,说她:“二哥,给孩子取个名吧。”

别的孩子老二或许就推拒了,但这个孩子有点不一样,老二就说:“叫清悦吧。”

于是这孩子叫清悦。

这孩子的名字是清平提供给她爸的,要不然老二是没这样的水平的。

悦:高兴与愉快之外,又有解脱的意思。

若人心有郁结能释之也!

悠悠岁月(118)

老三那边突然有了个女人,这事叫何小婉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这种紧张跟袁艺带来的紧张还不一样。至少袁艺管不到清辉身上,至少袁艺不管怎么管,清涓还是会偷偷给她这个当妈的打电话。

但现在完全是反过来了。

自从上次从县城回来,一个月两个月了,眼看天热了,都换上短袖了,但是孩子们一个电话都没主动打过来。

她昨晚主动打电话过去,清涓接的电话,电话里吱吱呜呜的,问什么也答的不利索。

这就够叫她心里不是滋味了。

今儿一早回县城,去孩子的学校见见。看孩子是不是当着那女人的面不管说话。结果发现,到了学校竟然是见不到孩子。

她说她是孩子的妈,人家说你别着急,我去叫。

然后人家老师就主动出来了,态度还很好。说孩子没来上学,现在不在学校等等的话。

自己问是今儿没去还是早就转学了。

老师就说转学了,转去哪里这就不知道了。

等跟老师分开了,她有点反应过来了。孩子还在家里住,只要在县城住,万万没有不读这一所小学的道理。这如今是县城最好的小学了。不知道多少家长拿着借读费找不到门路塞孩子进去呢。

没道理好端端的给清涓转学吧。

她悄悄的折回去,到了窗外,刚想敲门,一瞧门卫背对着窗户手里拿着电话。她想等对方打完电话再去理论,却没想到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对对对……就是找清涓的……又冒充孩子妈妈……我叫了张老师……糊弄走了……说转学了……想来不会再来了……”

何小婉真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身就去找老三,直接去了家里。

可现在家里没人。

老三搬家了。

四口之家,过几个月就会升级为五口之家,住两居室太拥挤了。

门敲的梆梆响,只把隔壁的老太太吵出来了,“……搬走了,别折腾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去……”

老太太就住隔壁,有些事能瞒的了别人,瞒不了老太太。谁是孩子的亲妈她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如今都这样了,孩子碰上个实心实意的,“……你该放心了。对不对?”

找个好好照顾孩子的,但不能说就叫孩子忘了亲妈吧。

没找到老三,谁也不知道老三搬哪去了。

找老二和英子去,老二去果园了,正是要紧的时候,天不回城里都是正常的。问英子,“到底去哪了?一看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怎么敢叫孩子跟她一块儿生活?”

英子就说:“知道不正常,你就别找上门去。哪种人就是杀人了,都不带偿命的,你说你这来来去去的刺激她干啥?她家里有背景,你要是把她气出个好歹来,那边娘家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吧,你弟弟弟媳妇那头,公办教师的资格……还不是想去就去了……像是暑假补课,私下给学生印资料收费,这些真要是逮住不放,这是不是属于违规的。咱得想的全乎些。更有可怕的,真给刺激的控制不住,再把你给伤了……别觉得不可能。”然后巴拉巴拉的举例,那谁家的谁谁谁,被哪个疯子打断了腿,连医药费都没讨到。那谁家的谁谁谁踢了疯子一脚,结果房子被点了,一大家子没差点没被烧死。等等等等的,说的何小婉打心里发憷。她这才说:“没有不叫你见孩子的道理,这么着,你要是想见孩子,提前给老三打个电话,他好把孩子带出来,你想怎么见不行?你想跟孩子说什么不行?对不对?闹啥啊?人家只会说你,婚是你离的,也是你先嫁的,如今你是嫁人了,过的热热乎乎的,却不许前头的男人找女人。好说不好听啊。”

何小婉一愣,英子这话说的委婉,听着是没直接说自己,可这说到自己的当面,可不就是说自己嫁了人有了男人了,还要占着这一个。

这话确实是难听了。

她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二姐,我主要是为了孩子……”

“孩子咋了?”英子说她:“你嫁人了屁股一拍走了,孩子跟着他爸过的傻子你也没管过。既然没管过,人家也过过来了。那你现在管不管的有啥意思?清辉都十五了,清宁那么大的时候都快上大学了。清涓也十一了,真是大孩子了。你想想你十一岁的时候干啥呢?是不是该会的都会了,该明白的都明白了。我十一岁的时候,别说做饭了,自己都会给自己做鞋了。”

十一岁啊!

农活家务一把抓,也是啥都会干了。啥也都懂了。

她顺着英子的话说,“……想给家里移栽一棵桐树,可那时候树苗子多贵啊。那会给队上放羊,我瞅见咱们村那坟场有俩胳膊粗细的桐树。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就是十一岁的春上,就咱们村那坟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傻大胆。真就半夜偷着起来扛着铁锨拿着手电去了。弄了半晚上,只挖了一棵,赶在天快亮的时候给弄回家了。第二天我爸起来,还直夸我能干。我们爷俩偷摸的把树栽了,我爸就说,这棵树跟你爷坟前的那两棵差不多大……”

“你偷的就是你爷坟前的?”英子接话问了一声。

何小婉哈哈就笑了起来:“可不是!偷摸做贼忙了一晚上,结果偷的是自家的。如今那棵树三个人都抱不住了……”

很是感慨的样子。

总之,那么大的孩子,其实还是有了清晰的自我意识了。

带着说不清楚是啥心情的心情从英子那里出来,失魂落魄的回了娘家对着她妈才大哭了起来:“……后悔了……后悔的不行……”

她妈心疼啊:“你说你,愣是把好好的日子过程如今这样,怪谁你?如今啥也别说了,在那边好好过吧……”

“过啥啊?”她眼泪再也禁不住了,“那老不死的玩意,最不是个东西。我就去外面的餐馆偷摸的赚点钱,一天就那三两个小时不在,他也能找一不要脸的老婆子在家里干那事……这要不是怕这么回来人家笑话,我早不在那里了。一家子老老小小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妈就说:“小声点,叫人家听见了……”

何小婉就禁声了,“过的是啥日子……”

她妈叹了一声就往出走:“行了,忍忍就过去了。想吃啥,妈给你做。”

何小婉倒在炕上:“啥都行吧。”

等到何小山回来,她妈就跟小山说:“不行看看小青他哥能给你姐找个啥活不?在外面自己赚钱,也好过一样干活还得看人家的脸色。”

小山皱眉:“当初俩孩子都判给我姐了,如今去把孩子要回来,就说为了孩子回来的不就完了……”

何小婉在厨房门口听到这话一愣:这是叫自己跟老三打官司呢。

怎么能这样?

老三有一千个不好一万个不好,对自家娘家拿真是没有半点不好。哪怕是不叫孩子见自己,气的几乎是要背过气去,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跟老三对薄公堂。

哪怕不是夫妻,总还是有情分在的。

她信老三对她有情分,也觉得自己干不出这么无情的事。

悄悄的退回房间,拿了自己的包,出了房间没往厨房去,只喊了一声:“妈,我走了,急着赶车你。”

她妈追出来,“饭都好了,哪有饿着肚子的?吃了再走,车有的是,赶得上……”

“不了!真着急,才想起还有点事……”她几乎是逃出来的。

出来能去哪,好像半辈子过去了,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自己的。

去了自家的小院,自从清辉不在镇上,这家里就没人进来过。院子里的草都长慌了。她一点一点的收拾,看着房子,院墙,想起为了这院子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然后天擦黑的时候,起身出门,把门锁上。

坐着顺风车去了省城。

顺风车只能到郊区,剩下的路程不得不一趟一趟的倒车,坐着公交车往家里赶。

拿着钥匙开门,门锁打不开。

她知道,不光是这家的儿子儿媳妇厌恶自己,就是那死老头,也是对自己厌烦了。这是变着花样的欺负自己,叫自己滚蛋呢。

她没吵没闹,不给开门就不开。自己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等着天亮。

那儿媳妇送孩子出门,看见她又无视,还嘟囔了一句,出门就看见一坨狗屎。

她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拉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墙上撞。尖叫声引出了邻居,引出了家里的那老不死的。

何小婉那泼妇劲上来了,对着邻居哭诉:“……这不要脸的跟公公在一块,欺负我这后婆婆……大家给评评理……那老不死的就是个老|淫|棍啊……儿媳妇都不放过……这日子是过不成了,咱干脆一拍两散……”反正也没有结婚证。

她自己也就几身破衣服,钱和存着她永远是带身上的。

这家里也没啥一定要带走的东西。

临走了,出一口恶气。

这种事,我看你们怎么解释?黄泥落到□□里,不是也是了。

当我是好欺负的?恶心膈应死你们。我看顶着这样的名声,你们家这日子怎么过?

话也说了,人也打了,然后利索的跑了。出了小区直接上了出租,直奔火车站。有哪里的车就上哪里的车,在哪里混不了一碗饭吃?

人不在省城,却没人知道。那家的一脑门子官司,父子反目,夫妻成仇,闹的天翻地覆,没顾上何小婉。老头子跟儿子说,把人找来对质,就知道她那是胡说的。人家儿子不信,说了,找回来有什么用了,谁知道你用啥手段叫人改口。然后又闹起来了,没人去找何小婉。而何小婉不回家,不联系家里,这就没人知道她不在京城。

倒是清辉打过电话给这边,但那都是六月底了,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这家人闹的分崩离析,儿子要占老子的房子,老子不让。然后受不了儿子的聒噪,偷偷的把房子卖了。住人换人了,电话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