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欢便好。”那老嬷嬷见状笑着越发慈祥:“不瞒您说,王爷那人面上虽粗,心底里却是更中意屋里简单利落些的。”
苏弦听她这般言行,知道这并非寻常的下人婆子,不禁转身正色问道:“还不知嬷嬷是?”
“老奴姓许,幼时入宫,后有幸伺候宫里的贵人。”老嬷嬷探身给苏弦沏了一杯温茶,唠家常一般随意道:“贵人也是有福气的,只一遭承宠,便怀了龙嗣,后来小皇子长大,便是今日的郕王爷了。”
苏弦恍然,难怪这张嬷嬷浑身这般的气度,言谈之间更是隐隐有些将郕王看做后辈之意,原来竟是这般来历。
只是,原来王爷的生母竟只是贵人,这在宫中并不算高位,上一辈子也从未听闻过这位娘娘的消息,想来该是早早去了,只是不知却是什么时候的事……
“贵人七年前便去了,这屋里的陈设,便是王爷开府后,照着主子生前在宫中的样子一一挪来的,王爷有时会自个过来坐坐。”虽然苏弦没开口,但许嬷嬷却好像知道苏弦在想什么一般,轻声慢语的解释道,接着看向苏弦的目光里又透出了几分深意,几分打量:“之前这院子里还从未来过旁人,夫人这是第一个!”
苏弦闻言一愣,一时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头许嬷嬷却又好似只是说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一般,笑呵呵的转了话头,问起了苏弦的膳食口味。
“原来夫人喜清淡。”正巧青庄也提了食盒进来,许嬷嬷一面起身端碗碟,一面满面随意道:“王爷却是军中出身,素日里最这喜荤腥之物,不可食无肉,不可宴无酒,只是大鱼大肉吃多伤身,夫人平日里劝着些也好。”
面是刚刚捞出,趁热送来的高汤鸡丝面,老汤熬的极香浓,面条切的细细的,周遭摆了几方瓷碟,配了些酱瓜小菜,许是第一回摸不着苏弦口味,汤面味道清淡,还另加了两碟子调味的荤素酱汁,好叫苏弦自个加减,一盘盘的摆在小案上满满当当的,一眼看去就叫人食指大动。
“王爷事忙,一时半会儿的还过不来,夫人快趁热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