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苏弦唇角轻扬,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一时还睡不着,便闭了双目在心内一句句的默背起了《金刚经》,只方默背两遍,便已心如止水,渐渐起了困意,再换了上辈子抄诵最多的《往生咒》,一遍未完,就也缓缓去会了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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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觉庵中早已习惯了早起,苏弦醒的极早,睁开眼时,外头天色还很是黑沉。
床帐掀了一层,只外头的云雾胭脂宁鲛幔还依旧垂着,屋内光线晦暗,未点火烛,可身旁却已是空空荡荡,郕王竟是还起在她之前。
苏弦躺在床上清醒了几息功夫,耳边便听到了帐外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还有魏赫极小声的询问:“……爷可要再服一丸药?”
“不必。”郕王也刻意压了声音,显得有些含糊:“这两日都未头疼,今个起便停了罢。”
“是,还是苏夫人福泽深厚,只一晚上,小人瞧着爷已是精神多了。”魏赫压低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恭维喜意:“若是今日还不头疼,想必是已然大安了!”
“嗯。”似乎并不打算与自个的贴身内侍闲话家常,郕王只是随意应了一声。魏赫见状便知机的不再多言,外头只是继续响着穿衣漱口的轻微声响,半晌方又响起一声问询:“爷可要先用了膳?”
“不麻烦了,外头事还多。”虽未扭头,苏弦在帐内却是莫名的觉着郕王朝这边瞧了一眼:“早些走,莫吵醒了夫人,也叫她好好歇着。”
苏弦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方才还在犹豫,听到这句话便越发打定了主意躺到郕王走了再起,重来一回的王爷似乎有些怪,还是躲着些为上。
郕王与魏赫说罢这话后,轻缓的脚步声便渐渐远去,接着又是木屏外屋门开合的声响,郕王立在门口,似是又遇着了什么人,又开口说了几句话,这时他的话声虽略微提高了些,但因离得远了,苏弦反而听不大清楚,只模模糊糊听到了“夫人、”“袁氏、”“请安、”几个词,回话的是个很年少的女声,只是连不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