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眉更不是个好脾气的,冷哼一声仰头道:“我来瞧夫人是奉了王爷吩咐的!你这意思,可是怪王爷多事了?”
“你!”就这么把郕王的大旗扯出来,白鹭要再这么冷言厉语无疑是认了责怪王爷的话,可若要先解释分辨,不免就落了下风。
若说起来,这一幕还当真是有些熟悉,上一回春眉侍寝后没几日就正了名份,苏弦自个又也只是个侍妾,加上她性子软,对着春眉这般胡搅蛮缠,只是被气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由着白鹭在前作小伏低,尽力圆全,再在事后心疼白鹭的委屈。
苏弦这辈子之所以对白鹭这般尽心,除了在皇觉庵里的相依为命外,无论本意如何,之前在郕王府里的安慰照料苏弦也的确是实打实的记在了心里。
“春眉!”可是,今时不同以往,若这一次还能让春眉爬到了自己头顶,她重活一遭又为了什么?
苏弦放下了手里的绣棚,挺直身拦住了春眉的得意,冷声道:“王爷叫你过来,可是让你来我这作威作福,消遣时日的?”
这话春眉便是再张狂也不敢认下,闻言赶忙立起了身,只是一开口,故意高声说出的话里照旧是别有用心:“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奴婢可是实心实意的为了王爷,您喜欢白鹭姐姐,可也不能为了一个丫头连王爷都不顾不是?”
“不顾本王什么?”话音刚落,倒放佛是应和似的,门外头便随之传来了低沉的男声。
进了春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昨个还有些凉,今日却又热了起来,正午的时候,郕王只穿了一身单衣,额头上却还带着满头的汗珠。
许是叫这天气闹的,沈琋面上也带了一丝烦躁:“大老远的便能听见你的声,大热天的,怎的在夫人这聒噪?”
苏弦也有几分动了火,当前从后头玉枝玉叶手里拿了用凉水湿过的帕子,一面伺候着沈琋擦着额上的汗珠,一面开口道:“妾身带的丫头不懂事,得罪了您院里的人,春眉姑娘正不高兴呢。”
吹歪风上眼药这事,就算之前从没干过,真做起来也不需谁来教。只是苏弦到底是第一次,虽知道沈琋并非一味宠爱姬妾不明是非的人,心中也总有几分忐忑,担心他对春眉兴致正浓,会不顾她的话依旧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