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二人成婚三年,妾身倒不知,老爷竟还擅丹青之道!”
“失敬失敬。”
最后一句话,岳怀媛边说边笑,乐不可支地差点把自己捧在手里的茶洒了。
傅霜如无奈地瞪了自己的小妻子一眼,把她手里的茶夺了过来,顺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捏了捏岳怀媛的手指,确认温度合宜,也就没有再塞个暖手炉给她。
傅霜如心下暗叹,罢了罢了,随她高兴去吧。
他索性故意装作一副义正言辞的口气继续道。
“郝公子要比画,为夫自然是不允的。”
岳怀媛仿佛对后续来了兴趣,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傅霜如差点绷不住脸上的严肃,迅速移开了视线。
“然后为夫灵机一动,那郝公子既然说我世俗,不懂得欣赏他的高雅,可他既然日日卖画,想必也觉得卖画本身也是一门高雅的营生……”
岳怀媛彻底震惊,从旁边探过身来,逼近傅霜如。
“难道你们就比卖画吗?”
那倒不至于……傅霜如嘴角抽抽,但也差不离吧……
“我作书法,他作画,我们比谁的作品卖的多。”
岳怀媛憋着笑,装作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还很配合地挑眉,示意他继续。
傅霜如装作没看出来妻子憋不住的笑意,故意歪曲了比试重点。
“这也是没办法,为夫对丹青一道实在是一窍不通,我用书法来和他比,也不算占他的便宜吧?”
岳怀媛配合地点点头,一幅非常理解的样子,然后毫不客气地直指重点,兴致勃勃地猜测道。
“然后你们就相对而坐,临街卖字画?”
傅霜如想像了一下那个场面,实在是太有喜感了,赶紧坚决地摇了摇头。
“既然是要比卖字画,自然是要比最后的收益。”
“郝公子怕我以势压人,就把我们的作品胡乱地混在了一起,就还是在他原来卖画的地方支摊子,我们轮流守着罢了。”
“这位郝公子,倒真是有趣。”岳怀媛微微一笑。
若真的是怕傅霜如仗势欺人,就是把作品混在了一起,傅霜如也多得是方法让人偷偷把自己的买下来,之所以这么做,恐怕也是有顾忌傅霜如脸面的意思。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比试,新科探花曾落魄到临街卖画可比新科探花曾替人看摊子传出去有趣多了。
“他倒也是很相信夫君的人品。”岳怀媛微笑补充,对这位从未见过的郝公子倒是先有了几分好感。
傅霜如笑着摇摇头,也觉得郝画其人,是个妙人。
“我当时初到洛都,名声不显,就是江苏籍的学子,与我相交者也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