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僵硬。
岳怀冉排在第三,她前面的女孩儿低眉敛目,一言不发,岳怀冉心里也是没底,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拨开了面前的两位姑娘,沉声作答。
坐在桌前的几位主考一时面色各异。
岳怀冉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好是坏,是会被欣赏还是会被批判,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这样做,第一个女孩儿铁板钉钉地失去了继续考试的机会。
三比是一门都不能放空的,即使最差最差,也得得个可,才有继续角逐总排名的机会。
它也不会留给任何女孩儿再来一次的机会。
等代表着考核时间的那柱香烧完后,剩下四个女孩儿倒不至于怎么,第一个女孩儿却是绝对要被请出去的。
而自进门到现在,那香已经烧过了一半了。
岳怀冉凭着一腔孤勇站了出来,索性也不再东想西想,把自己记忆中关于置办宴会的经验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从季节天气谈到选址庭院各处的优劣,从歌舞规格讲到菜色品制、从宴请时机说到时刻安排,以及主宾座位等等,纵横捭阖,处处点到,虽算不得细致透彻,也是讲得面面俱到了。
几位考官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好了一些。
大概有人开了头,第一个女孩儿也不再紧张到哭了,结结巴巴地也说了下去,而且越说越顺畅,越讲越流利,大有眉飞色舞之态势,屋内的气氛这下算是彻底好了起来。
接下来就很顺畅地依次而谈,排在最后的是李涣。
到李涣时,那柱香已经快烧到头了。
第一个女孩儿脸上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内疚之色。
李涣却是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对着五位夫子屈膝行礼后,开始侃侃而谈。
平心而论,即使不掺杂任何个人观念,岳怀冉依然觉得,单论答的内容,她是四个里最好的了,可李涣,显然比她答得更透彻。
李涣另辟蹊径,没有像前面三个女孩儿一样被岳怀冉的分类节奏带着走,而是别出心裁地分了两部分。
第一是谈关系。
宴请通家之好如何做,宴请丈夫的同僚又要如何做,宴请闺中密友有忌讳哪些,宴请的要是婆家内亲,或是娘家外戚,又该注意些什么,对上位者要注意的细节,对下位者要表达的关怀,对于亲朋故旧,发达的不宜过分谄媚,困窘的又不该让他感到不适……
求人该如何宴,结亲又该如何,乔迁、升职、送别、叙旧……各有各的说头。
第二是论喜好
这个李涣就更直接了,毫不保留自己私下所做的功课,洛都有名有姓的人家,哪位阁老爱莲花,哪位侍郎不喝茶,哪家吃得下辣,哪家信得是佛,零零总总,她竟是背出了朝中四品以上几乎所有官员的喜好。
屋内其余人的是面色复杂。
李涣说的这些,到也都不是什么隐私之事,多是稍一探查大家都知道的,起码岳怀冉在旁听着,就不由在心里默默点头,因为这与她的印象一致。
可真像李涣这样把这一切都整理起来熟记能诵的,也真是没有。
这显见是家里大人花了大心思调/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三次元的事情影响了码字,给各位小天使真诚地赔个不是,码字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