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起笔,背脊坐的很直,柔软的笔尖落在了上面,静美的侧脸仿佛时间都为能够多看她一眼而停止一般。
魏暮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注视着陆白,抛开一些其他的因素,他不得不承认陆白是他这些年见过的少年之中最好看的。倒不是说五官有多让人惊艳绝伦,有些只要这么看一眼,便知晓其的独特。
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眸,没有一丝少年该有的浮躁狂傲,只有月夜下苇河的静谧,让人不由得平静下来。
原以为陆白会写几句话或者用诗句出题,但是她只写了一字——【融】。
清隽的字迹,带着少有的飒爽气息,就这么书写在了正中央。
齐泽认得字,但是却不知道陆白写这的意图,不过这些也与他无关,他只需要等着考完便可。
两位副考官也不明白陆白的意思,他们将这张写了字的纸张悬在正上方,所有的考生都能够看得清楚。
原本还信心十足的考生们瞬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个个都对于这题目所想要考察的内容感到手足无措,无从下手。
但是考场内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面部的神情完全的展露出了他们内心的焦灼情绪。
“这道题如果给了提示的话,便不公平了。如果你们有留心周围时事的话,我想找到破解之处并不难,但是找到了要进行阐述论证才是最重要的考察点。一炷香的时间,提前答好的人可以先出去……”
“当然,弃考的也是。”
陆白这么说道,声音清冷且沉,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子,让原本还有些浮躁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起来。
她的视线落在了后面位置的一个青衣少年身上,他眉眼俊朗,只是稍加思索便开始执笔答题了起来,和周遭的考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青松一般挺拔的背脊,透着凛然。
齐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注意到了那个少年。
也不知怎么的,陆白只是这么淡淡的看了一眼别人,但是他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
但是少年并没有多想,一下子便将情绪甩了出去,拿着杯盏喝着茶水。
魏暮抬眸,从刚才开始的时候便一直直直的注视着陆白写的字,他此时唇角的弧度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面上没有任何的笑意,就这么看着那字,像是要看穿一个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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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的考生离开了考场,有弃考的,也有硬着头皮答完而出去的。此时这个空间里再没了其他应试的人,陆白看着两个考官已经径直去收取试卷了,其中一个在走到刚刚那位青衣少年所在的位置的时候被她唤住了。
“请把你面前位置的考生的试卷拿过来给我看看。”
她这么说着,那个考官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朝着桌子上的试卷伸手的时候,突然愣住了一下。
另一旁的考官是当地的县令梁越,四十多岁的样子,胡须已经染上了些许白,眼神并不清澈,眯了眯眼睛朝着停住收取试卷的考官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