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也挑着呢?可还在惦记着靖安侯世子爷?”清懿坏笑。
“打你嘴!”清芷笑着伸手,余光瞥见清晓,正色道:“惦记他的人多的去了,哪个嫁得了。都二十二了也没成亲,谁知揣着什么心思。”
“听闻首辅女儿中意他,首辅想要招他呢!怕是人家‘金屋藏婿’吧。”清懿笑道。
清晓扑哧一声笑了,惹得清懿不满看了她一眼。清晓敛笑。
二十二不娶在这个时代算不算大龄了?大龄男子不娶,不是弯的就是娘炮。
“你倒是说错了,他和顾小姐自小一起长大,有情,人家传言是首辅不肯招他。你想,他好生一个世子爷不做,非要当锦衣卫,你可知,他那把刀饮了多少血,名声可是不好呢。”
锦衣卫?那看来应该是弯的……
正聊着,门外来报,姑母带女儿回来了,全家人去迎。姑姑不过三十出头,相貌端秀,竟和清晓有几分相像,而她的女儿,更称得上是闭月羞花。漂亮得让清晓不禁感叹,姑父该有多英俊啊。
“南来北往的考生都聚在京城,会馆事多,剑平一时走不开,让我给您道了个歉。”
姑父周剑平,名字霸气,实则然也。他是陕西人,周氏在当地富甲一方,姑父除了念书外喜结朋好友,在秋闱失利后便弃文经商,管理陕西会馆。
祖母笑道:“无碍,有心了。”于是便和外孙女聊了几句。
互相见过,姑娘群又多了个表姐。周姚女和清懿同岁,大她半月。家中独女,也是娇宠出来的,比及清芷不差半分。
不过这个姚女表姐貌似对清晓更感兴趣。嘘寒问暖地聊了些,又问起江南趣闻来,惹得大家好不惊讶。不过两刻钟过后,清晓便明白了——
“怎不见清让表哥呢?”
“他在和伯父们聊天。”清晓道,“表姐见过我大哥?”
姚女赧颜。“在京城他便住在陕西会馆,时常能见到。表哥青年俊杰,父亲很喜欢和他聊天,很是……”说着,脸越发地红了。
此刻,不懂也懂了。清让这是走了桃花运了。古代确有表兄妹成亲一说,虽清晓不大能接受,但这事也得看大哥的,两情相悦便好。
不多时,贺寿开始,众人将贺礼呈上。
然二伯呈上的一份大礼,让众人惊愕不已,居然是靖安侯府送来的——
祖母纳罕。他们不过一书香世家,如何高攀得上靖安侯府。这其中可是有何误会?
二伯满足一笑道:春闱由礼部主持,首辅极是重视,二伯和首辅走动自然多了些,故而这些日子便没少和靖安侯世子打交道。听闻老太太过寿,便准备了分大礼。本来世子爷打算一同来的,却半途被首辅急召了去,故而托二伯把礼送来。
这靖安侯世子不就是清芷方才说的那人。姑娘们自有姑娘们的心思,只觉得这事可没那么简单,不由得都望向清芷。
清芷也是一脸的迷茫。不过父亲和世子爷熟识,可是天降喜事,那自己……想着想着,便隐隐透出了几分兴奋。
接了如此贺礼,祖母心情大好。孙儿们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礼物。清芷送祖母的是开了光的紫檀手钏,珠子都是她自己盘的,还附了份手抄佛经。冯氏满意接下,而清懿送的则是自己绣的松鹤屏风。
清懿贺礼一出,清晓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身无长物,唯一被夸的便是“黄梅挑花”,于是给祖母绣了百福披风。
东西一拿出来,清懿没忍住笑了,冯氏也不由得皱眉。清晓却不慌,笑道:“孙女绣得不佳,祖母见谅,只是可惜大哥帮我写的百福了。”说着,看了看清让,二人对视,清让温笑。
一听这百福是清让写的,冯氏脸立刻转晴。“谁说不好了,我瞧着就好。你身子弱,还熬神给我绣,祖母怎不喜欢。”
瞧瞧,这就是大哥效应!
清晓真不知该哭该笑。
清懿不忿,暗声道了句“作弊”,然一旁的姚女,看着对视而笑的兄妹,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贺寿完毕,寿宴开席。清晓早就饿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尽兴,吃了一口虾仁,便端起酒杯,却被身后一只手按下了。她回首,是清让。二人正坐在两桌相挨的地方,背对着她的清让扭过身,道:“你身子不能喝酒。”于是用自己手边的茶钟换下了她的酒杯。
清晓笑了。“我都好了,大哥太谨慎了。”
清让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听我的没错。”
清晓微笑点头。回过身,一抬眼,发现对面姚女正盯着地自己,目光对上,她强笑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