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绅,外面打起来了,你快点去看看。”黑子气喘吁吁地冲到吧台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上的衣服被撕了个大口子。最夺人眼球的是他手上的那把快一米长的砍刀,刀刃上卷着血。
蒋绅把调好的酒递给等候在旁边的客人,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找我干什么?”
“阿绅,大家都知道你身手好,全等着你去救场子呢。你要是不去,咱凤凰城非得被人血洗了不成。”黑子握住他的手腕就想往外拉,声音嘶哑而焦急。
“谁说我身手好?”蒋绅比他的力气大的多,反手一按就把他的手腕定在了桌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是调酒师,不是打手。”
“阿绅,琼哥说让你去。”黑子偏过头看他,又强调了一遍,“琼哥说的。”
蒋绅顿住,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满面血污的黑子半晌,没说话。外面的打杀声清楚地传进来,屋内跳舞的人群有些惊慌,但没人肯出去瞧瞧,疯狂的音乐声只是让空气更显得死寂。
“走吧。”蒋绅从兜里掏出烟盒,叼了根烟,从吧台绕出去。
“点火?”黑子乐了,把手上的刀递过去,想掏个火机出来,“琼哥说的对,你小子是个痛快人,以后绝对前途无量。”
蒋绅斜了他一眼,拦住他的手,“不要刀,有棍子吗?”
“有。”黑子愣了愣,把火机又揣回兜里,跑到角落里拎了根铁棍出来递给他。
蒋绅点点头,提着棍子往外走。铁棍磨在地上发出呲喇呲喇的声音,他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在五颜六色灯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黑子挑挑眉,大步跟上。琼哥说的对,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有狠劲,好好调教以后肯定是个人物。
推开门,外面的战局一目了然,凤凰城的打手被人家压在地上打的跟孙子似的,陈琼手插在兜里站在旁边,脸色阴晴不定。
黑子出来时跟他简单得说过几句,蒋绅也把这情况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带人来砸场子的是个富二代,想泡大堂经理,被人家扇了一耳光,恼羞成怒来寻仇。
那个经理就是那天在旁边小巷子给他递烟的女人,人称姿姐,据说和陈琼关系不浅。富二代好像是s市第一女富婆的侄子,叫董仙君。看这人手一把长砍刀的架势,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单纯的砸场子。
董仙君?蒋绅咬了咬含在嘴里的香烟过滤嘴,神色不明。这名儿怎么这么耳熟?
可他没时间去想什么了,那个叫姿姐的女人飞过来一个啤酒瓶子,正好打在了一个董家军的脑门上,酒水瓶茬碎了一地,她喊的声嘶力竭,“傻大个,你他妈站那干屁呢!快特么给老娘上啊!”
蒋绅侧头一看,却是差点被那闪着亮光的骚粉色高跟鞋亮瞎了眼。操,又特么一个得了公主病的老奇葩。
对面一个高个男人举着砍刀对他冲过来,蒋绅嘴唇一抿,提了棍子挡上去,铁刀蹭上铁棍,呲啦啦闪出了一串火花。蒋绅臂上使力,肌肉鼓起个漂亮的弧度,右手拿着棍子挡刀,左手却是反手一劈,直接卸了那个人的肩膀。腿抬起一勾,圈住对面人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胳膊肘再往后猛的一戳,以一个单腿跪地的姿势结束了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蒋绅的大获全胜显然极大地鼓舞了己方的士气,一瞬间,本来还哼哼唧唧趴在地上抱着头的凤凰城打手都爬了起来,挥着刀往前冲。
蒋绅叼着根没点着的烟,崩着脸甩棍子。他人高力气大,冲在前面有股不要命的劲头,骇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