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是公认的钻石老男人。

其实顾先生不老，还很年轻，二十九不到，只是因为气势骇人，冷漠时足够恐怖，对外人足够客气温柔，所以是个很复杂的存在。

现在这个复杂的存在从顶楼的总裁室出来走到三楼杂志部门的面试区域，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走进去，里面已经没有面试的女孩，只有两个还坐在面试座位的面试官。

那两人自然是认识顾总的，连忙站起来，心里可能在腹诽顾总居然今天这么早就下来视察，面上却扬起大大的笑脸，迎接过去，说：“顾总您来了。”

顾先生微笑着点点头，对人疏离而冷淡，丝毫没有刚才洁癖发作要死要活的纠结。

“嗯，面试结束了？”顾先生问。

面试官一个是专门复杂新杂志的主编，主编摇头说：“还有一个，顾总要不要坐下来看看？”

说着，主编叫人又搬了一张凳子过来，让顾总坐在中间位置，旁边分别是主编和摄影大哥的位置。

摄影大哥面前摆着相机，正在摆弄，很不擅长讨好上层的样子，便只能希望最后一个面试女孩早点出来，好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专业拍照技术。

顾闻看了一下策划，说：“要换泳衣吗？”

主编说：“嗯，是的，因为下一期的封面就是泳装，先试试看，当然这是非强制性的，能接受的就进去换，不能的我们也不强求。”

顾先生点了点头，还在翻看策划书，就听见旁边的换衣间被打开，抬眼便见从里面赤脚走出一个穿着连体式泳衣的女孩。

嗯，这就是之前甩他一身屎并且感觉美颜到浑身发光的倒霉女孩。

季阮阮很不好意思，她还从来没有去过海边，自然也就没有机会穿泳装了。

这大概是自从上初中后第一次穿泳衣，并且还被这么多人看着。

她脸颊绯红，一手抱着另一只手的手臂，有些想要遮挡一下的意思，但是又觉得不太好，便保持着这儿姿势走到毯子上，完全不敢抬头看面试官的脸，一直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换好了。”

而看见这一幕的顾先生总觉得异常熟悉啊。

——对这小姑娘的身体。

顾先生抽了一下嘴角，最后把视线放在季阮阮那没多少肉的胸前……

猛地，顾闻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这不就是每次自己睡觉前都会用第一视角看见的胸吗？！

顾先生耳尖也红了一点，可大概是视线太过直白，直接让季阮阮抬起头来，于是两人便正好对视在一块儿，顾先生迅速的收拾好心情，以免被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而季阮阮内心是崩溃的，她就知道这个大叔是这里的高层，这份工作自己绝壁要不了了！

主编是多精明的人啊，一眼就看出了这来面试的女孩和顾总可能有点儿关系，顿时不敢多说什么，连忙问顾总说：“顾总您看怎么样？”

顾先生耳尖还红着呢，听到属下的询问却是丝毫没有情绪泄露，反而在发现女孩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掩去了眼底的笑意，说：“还好。”

“还好？”主编说，“那要不要看看她镜头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