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锦道:“你说过,自己没有名吧,我为你取一个如何。”
男人颔首,道:“但凭主子定夺。”
“弈,宋弈,人生如棋,我希望你是对弈者,而不仅仅是我手中的棋子。为我做事,是你的职责所在,但不是你人生的意义所在。”
男人道:“谢主子赐名。”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只是眼中的浓墨,似有化开的迹象。
叶重锦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姓宋。”
“主子必有自己的道理,属下不便多问。”
无趣的回答。
叶重锦摆手,道:“退下吧,我要歇息了。”
宋弈恭谨地退出屋外,隐入夜色中,与黑夜合为一体。
叶重锦抚着大猫的皮毛,轻喃道:“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对吧。”
白虎甩了甩有力的尾巴,轻轻环在少年的腰上,鼻子里响起一声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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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家来人,接安老夫人回府,安老夫人舍不得外孙们,拉着叶重锦说了好些话。
叶重锦惯会讨长辈开心,三两句话,哄得安老夫人心花怒放。
安氏在一旁笑道:“阿锦,你再跟你外祖母说俏皮话,她今日怕是走不成了。”
叶重锦道:“那便再住几日,阿锦也好尽孝心。”
众人被他孩子气的话逗得大笑起来。
临行前,安老夫人握着叶重锦的手,道:“阿锦,外祖母这一辈子,但求问心无愧,只有一件事,始终横在心头放不下。”
叶重锦道:“不知是何事。”
安老夫人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道:“无碍,你外祖父留下的遗物,一定要好生收着。”
叶重锦点头应好,心头却掠过一抹困惑,这不是老太太第一次提起遗物,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他是起了心思,就一定要探个究竟的脾气。
入夜,叶重锦带上宋弈,一道潜入库房。安老爷子的那批古董字画,因为是老人的遗物,怕触及安氏的伤心处,还不曾动用过,都好好地存放在角落里,四个红漆木箱,贴着封条,连位置都不曾挪动。
宋弈道:“库房的巡查间隔是一炷香,主子若要查看,须得尽快。”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柄薄刀片,只轻轻一划,那封条便完整脱落下来,掀开箱子,并未泄露一丝声响。
叶重锦暗自钦佩,他打开火折子,点燃一盏烛台,待看清箱子里的物件,蓦地蹙起眉。
只是一些珍稀的古玩字画,虽然价值不菲,但并无古怪之处。
叶重锦拿起一幅紫色的描金边的画卷,正要展开来看,忽然听得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嘈杂的人声中,隐约夹杂着一丝虎啸。
糟糕,一定是大猫睡醒,循着气味找来了。他放下画卷,道:“我们走。”
宋弈将一切还原,两人快速消失。
此时,门外十多个侍卫拦不住一头老虎,这白虎是府上二公子的爱宠,平时都是抱着一起睡觉的,喜欢得不得了,他们哪敢碰它。
大猫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库房,在门上扑棱几下,忽而歪着脑袋呆了呆,迈着健壮有力的四肢,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