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爷太过自谦了,来,我们再喝一杯。”
“好好好。”秦胖子忙灌了自己一杯,用衣裳擦擦嘴角又道:“像韩公子这么出类拔萃的兄弟,我着实也不敢奢望,只是还请韩公子看我赶得早的份上,若有些亲弟堂兄之类未娶亲之人,也请韩公子引荐一二,引荐一二。”总之如果能攀上韩家这个大豪商,他们以后也就不愁家族由盛转衰今不如昔了。
韩离笑了笑,“自古儿女婚事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韩家也不例外。但既然秦三爷如此看得起我韩家,韩离定会将贵府的心意向双亲转述。如今我父母尚未来到金陵,他日双亲来了,若是有缘相聚,三爷可不要瞧不上我们才是。”
“诶,怎么会呢。若是两厢亲近,那是再好不好的事了。”秦三爷一张大脸笑得像朵花,“得公子一言,我今日不虚此行啊。”
知道了他的来意,韩离也不想与他再多说,找了个借口先行起身,“秦三爷慢用,若不嫌弃我这酒水淡泊,美人逊色,日后可要常来。”
“岂敢岂敢,自韩公子接手这撷芳楼以来,不论酒水还是美人都是比过去更胜三分啊。短短一个月竟有如此改变,公子实在是经商奇才,天地良心,我这番话绝无半分吹捧。”
临出门的韩离回头看了他一眼,“秦三爷喜欢就好。”
秦胖子说的是实话。
自从买下撷芳楼,韩离就对这看上去不入流的皮肉生意做了一番改革,他虽然需要一个糅杂信息的声色之所,却也不想让它太过下流损伤了韩家的名声,所以刚接手,就立刻在三个方面做了些改变。
其一,请来擅于琴棋书画的老师,教导□□们才艺,让她们不单只有浅薄的颜色,这样不仅能为皮肉生意添一些美名,传一些佳话,凭借才艺与客人们建立下的关系势必也会更加牢靠一些。
其二,原来的撷芳楼除了歌舞演艺再无其他,所以日复一日都是纸醉金迷脂粉浓香的模样,现在则因韩家藏珍纳宝,所以韩离增设了每月一次的稀物竞卖环节,卖品大多为字画古玩。这样新鲜的事物既可以冲淡原本浓厚的香艳氛围,增加一丝清新之气,又可引来许多对拍品好奇或有意之人,这样前来撷芳楼的客人就多了,身份尊贵的人也会更多。
其三,减少对妓/女们赏银提成的两成,但要求她们必须时刻留意收集有用的信息,这样不仅满足了韩离的初衷,还能使妓/女们更加卖力,同时又吸引了许多青/楼的花魁慕名而来,美人多了,客人自然也就多了,可谓一举数得。
他做的这些改变,表面上增加了撷芳楼的支出,实则每个改变都有利于生意的长远发展。因为他的果决和凌厉,又加上改革本身可让妓/女们受惠,所以每件事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些变革便初具成效,撷芳楼的客人比从前多了三成。
这其中,既有冲着美人来的,也有冲着韩离这个神秘的东家来的,撷芳楼每日进账的银两也比从前多了一成。
撷芳楼上下携手转型,大家很快就感受到了益处,是以更加人心归一。楼里的人无不对他们的新东家心生敬意,言谈之间几乎三句不离韩离。
自然,因为韩离俊颜出众,也有许多女子芳心暗许。
能天天见着他,不能赎身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