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生病了，面色有些憔悴，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揉着额角，索索不知道他是头痛还是心烦。

乔易东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状似乖巧的索索：“妈说你被尚大美术学院直录了，不必再参加高考。”

索索点点头，不知他怎么会先问起她的学业，目光从他冷静的面容落到他滚动的喉结，再到……她忽然有些局促和心虚。

“尚大虽说不错，但你不想去别的地方锻炼一下吗？”乔易东端着咖啡但没有去喝，而是不紧不慢地看着她，仿佛在探寻什么，“我调查过了，美国有一所知名的摄影学院，你应该会喜欢。”

索索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哥哥是想让我走吗？”

“我只是想让你出去看一看，等你见过更多的风景人事，就不会被眼前……”乔易东顿了顿，“知道一叶障目吗？”

索索皱皱眉头，他是把自己比作那片叶子吗？

“你学习虽不用功，但脑子还是很聪明的，索索，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乔易东这时候竟还不忘教育她。

索索扭过头：“我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哥哥要对我负责。”

“对你负责？”乔易东的眉心处拧成一个川字，“你还小，不知道这种事对我来说其实很正常，我那日确是将你当成别人罢了。”

一盆冷水泼然而下，索索哗啦一声站起身来：“你胡说！”

乔易东看她一眼：“你可以问问傅灵，我有许多个女友。”

“傅姐姐是你的人，肯定会帮你撒谎。”

傅灵是乔易东的助理，不管是他的演艺工作还是公司事务，都是她一个人负责，可以称得上是乔易东最信任的下属了。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大费周章来骗你，索索，你才刚刚十八岁，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亲近，什么是喜欢，等你上了大学，再长大一点，就明白自己如今全是胡闹了。”

索索气得浑身发抖，原来他竟一点把那晚的事情放心上吗？原来这种事于他那么随便，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也不过就是可以假装没发生过的存在。她也有些头痛，没有料想乔易东竟是如此的果断从容。

但索索从小便有一个优点，就是倔和无所谓，她相信事情再遭，也有可以挽回的余地：“我不管，反正你都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你要是不负责，我就告诉乔姨乔伯伯，让他们来……”

乔易东促然站起身来：“你敢！”

索索还是怕他的，被他这一声惊得身子都抖了一下，其实她哪里敢去跟家里说，虽说乔姨应该会站在她这边，可乔伯伯那样严肃板正，若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打断乔易东的腿。她撇撇嘴，做出欲哭的模样。

乔易东又揉揉额角：“那天虽然是你有意误导，但也实在是我醉酒做出混账事，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索索看了看他那头疼样子，也怕自己逼得太紧，反而让乔易东更加反感躲避：“好吧，就给你一点时间冷静，可我不会去别的地方上学的。”

“好，我希望在你进校之前的这段时间，不要跟我联系。”紧接着又加一句，“也别转发那些东西惹我心烦了。”

本来还沮丧郁闷的索索听见这句噗地笑出声来，但看见乔易东的脸色依旧难堪，她又咳两声把笑憋了回去。

行，不就是不联系嘛，她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修行一下，那天乔易东叫她什么来着，小妖精？那她就真修成个妖精，看他还能不能抵抗的了。

因为不必高考，索索早早就给自己放了假，她在这段时间里除了拿着相机东奔西走，在各个杂志社和时尚场所辗转兼职，就是拿着各种言情小说研究情情爱爱。

颜如意十分奇怪：“索索，你是不是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