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卫文彦当众表演了奶娃娃背三字经以后,张家夫人不负众望地把自己看到的一幕传达给了自己的家里人,再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整条街上都快知道了,卫家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竟然年纪轻轻就能“背”出三字经了。
虽然,只是跟在姐姐后头读出一个字,但却无论哪句都对答如流啊。
张家夫人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卫文彦是个小神童。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小花,若有所思。
当晚就撺掇起自己的丈夫张仁秉,“我说,那个卫家的兴儿哥你还记得不?”
张聪一把年纪,还是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混着本房里的份例,闲来就是听听戏,看看舞,偶尔也玩儿票唱上一两曲,但分寸拿捏得甚好,倒也无伤大雅。他对邻里家常的事儿,向来不甚关心,“哪个兴儿哥?”
“你老糊涂了,就是我跟你说的隔壁卫家啊。”
张聪哪里是糊涂,他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自己媳妇儿身上,自从因着媳妇儿不生,老父亲让自己纳了两房妾室,就越发觉得妾室的温柔好处来,反倒是原配夫人每日里家长里短的,好不雅兴。
“我记得他作甚。”
“卫家那个小子啊,才多大的奶娃子,还没我们花儿大的小人儿,就能背三字经了可是!”
张聪到是并不怎么挂心人家孩子怎么样,自己的儿子刚从妾室肚子里生出来没几天,哪有破功夫研究人家的孩子。
“你自己带好小花,再帮着带带小的不就得了,总跑什么隔壁的,父亲不是说了少去招惹那些贵胄。”
张家夫人听了这话,也是老大不愿意,自打妾室生了个儿子,他张聪就甚少关心自己的女儿了,还总让自己去照看那个庶子。
“什么贵胄,人家卫家倒了,我才跑过去熟络的,还有你少让我给你看你那小子,到底说也是个庶子,以后你还能全指望他?他娘的出身,还能招人待见到哪里去。”
“就是因为他娘出身低,没什么能耐,我才让你带着,没准儿以后考个乡试,让父亲开心,好处少得了你的吗?”
“你可得了吧,就那个小子,刚生出来我就看他没有福气相,我看科举也是没戏。不过卫家那小子不一样,他一岁还没到就能记住三字经,要是我们小花以后跟了他……”
张聪这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赶忙坐起身来,“那小子能说三字经的事儿是真是假啊,八成是骗你的吧,一岁还不到,这也太信口雌黄了。”
“我跟你说了,我亲眼看见的,怎么能有假?那孩子相貌也好,人还听话着,是老卫家的独苗!以后可没有你们家这么多兄弟抢着分钱分地的,糟心!”
张员外家,虽说看着和和气气的,其实几个兄弟暗自较劲,都想讨张老员外的欢心,将来老父亲归天了,还能多分上一笔财产。
张老员外一辈子附庸风雅,要是哪房里出了个考取功名的,定能得到他的青睐。
张聪这下子可来了精神,“他当真是神童?咱们要不要再观察观察?别平白耽误了咱们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