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想对他说,我觉得自己已不知道该怎么去谢他,谢他又一次救了我的命。
但这句话听着着实无力也无趣得很,所以没有说出口,我靠近过去,将他肩膀处那块玻璃小心翼翼往外拔了一下。
玻璃卡在骨头里,卡得很紧,因此非但没被我顺利拔出,反因那清晰的摩擦感令我手指不由抖了抖。
他觉察到了,透过窗玻璃看了看我,道:“用些力气。”
“那样会不会很疼。”
“这个么……”没等他回答,我牙一咬使劲往外一扯,将那块玻璃咔的声扯了出来。
“你可真见鬼。”迅速捂住了肩胛骨上那道缝隙,他映在窗玻璃上那半张脸不知是有些愠怒,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骷髅的表情实在是很难揣测的不是么。
然而终究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无法知道他究竟疼不疼。
“还要我帮你么?”
“继续。”
“其实我本来只是想问你些问题的。”凑过去继续替他拔除背上的碎玻璃时,我轻轻叹了口气。“结果倒先发掘出了我的医护天赋。”
“你想问我什么事。”
我沉默片刻,道:“我想知道,是不是只要拿钱出去捐款,或者办些慈善机构之类,真的可以把杀人造的孽也抵消掉么?”
闻言冥公子朝我看了一眼:“你是说老陈?”
“是的。”我点点头,“无论是阿红的爷爷,还是老陈的妻子,他们都是死于老陈之手。就算老陈妻子的死是因为当时老陈受了鬼魂的影响,但阿红的爷爷绝对是被他蓄意杀害,所以,既然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为什么那两人无辜被杀后的报应,却并没有施加到老陈的身上?在我看来,他即使用他的钱做了再多善事,仍还是个有罪之人。”
“我似乎从没说起过,那让他被赦免的善事,是他花钱办来的廉价之物。”
“那他是做了什么事给赦免的?”
“但凡刻意行善,虽也是善,却完全不足以抵消他那许多罪孽。因此,如果只是做了那些所谓的善事,我必然不会冒险去干涉舒李谊对他的索命。”
“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后来出手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