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川很期待向寒的表现，尤其想看对方适不适合演性格大变后的肖锦。毕竟演技好的演员很多，他这么有钱，也不是请不起，但气质与角色相合的就难找了。

等向寒看了一会儿剧情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敲敲桌子，催道：“可以的话就开始吧，狗先放一边。”

向寒：“……”什么意思？泰迪走vip渠道，直接被录用啊？

泽维尔：“……”什么意思？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就在一人一狗都懵圈之际，一旁的副导演侧身对辜川小声说了一句：“那狗也是老郑推荐的。”

辜川嘴角微抽，轻咳一声说：“那就一起演吧。”

辜川记得郑导对泽维尔的夸赞，但并不太当回事，他承认狗这种生物很通人性，有些甚至很聪明。但那毕竟是训练出来的，没人在旁指导的话，它们怎么可能会配合演戏？然而现实很快就惊掉了他的下巴。

向寒酝酿一番后，便抱着狗在椅子上坐下。几乎是坐下的瞬间，他眼神忽然变得空洞、茫然，但表情却十分阴郁。

要知道，眼睛是最能表现人情绪的，眼神空洞的同时，脸部表情还要阴郁，这实在不容易。就好像让左右两手写不同的字一样，一般人都很难做到。

不过对向寒来说，这并没有什么难的，空洞的眼神由009控制，他只需要用脸部表情传达出其他情绪就行。

但不得不说，只这一处表现，就让辜川惊讶了。他不由坐直身体，甚至微微前倾，目光一瞬不移的盯着向寒。

向寒眼睛被009所控制，只要不通过系统观察外界，完全就是个瞎子，还是刚瞎的那种。

有谁能比刚‘瞎’的人演的更像瞎子呢？若说刚才的表现只是让辜川惊讶，那接下来就是惊艳了。

得知父母回来后，只给自己请了一位护工后便又匆匆离开，向寒唇角紧抿，但颤抖的睫羽却泄露了他此时的脆弱。

猛然，他忽然将怀中的泰迪推下去，同时朝护工发火：“滚！你们都滚！都是骗子，假惺惺，我什么都不需要！”

护工照顾过很多眼盲的人，对此见怪不怪，等他发泄完瘫在座椅上喘息时，才端着水过去劝：“肖先生，该吃药了。”

但此举只会让对方觉得刚才的举动就像是打在棉花，甚至觉得护工都在敷衍自己，反而愈加悲愤。向寒很好的演绎了这一点，开始歇斯底里的发火，甚至乱扔东西。

护工为了不被波及，只能先退出去任他发泄，但无辜被推在地上的狗却没有，看着主人发怒，它下意识上前轻蹭对方的腿，仿佛在无声安慰。但主人并不领情，再次用脚将它推开，怨怒的发泄着不满。

“走吧，都走吧，我什么都不要……”

但过了一会儿，没察觉到狗的气息，他反而更加难受，只当狗真的走了，神经质的怪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被吓走，你们都受不了，现在连乐乐也受不了……”

说话间，他摸到平时逗狗的球，不由一阵失神，但片刻后，忽然将球狠狠扔了出去。

疑惑的狗终于‘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它以为主人在跟自己玩耍，欢快的跑去把球捡回来。向寒微微一怔，终于不再歇斯底里，而是颤抖着摸摸狗头。

狗却以为主人是在夸它，忙将被扔在地上的东西全都捡回去，一一叼给主人。

“乐乐……”向寒颤抖出声，眼睛依旧无神，但眼眶却微微泛红。

戏到这里就结束了，对泽维尔来说，确实没什么难的，不就是捡东西，外加跟媳妇亲近、深情的看着媳妇，除了捡球外，其他哪项不是经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