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有没有遇到过无论你怎么驱赶或者残杀，都驱不干净的东西？”

手里拿着文件的青年主教突然风马牛不相及问了自己的随员一句毫不相关的问题。

“您是说虫子？”尤安一挑眉，除了虫子，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

不过就算是虫子，在城市里也很少见到了吧。

中央庭院那么大，能看到的虫子也就一些蝴蝶而已。

“不，是比虫子还糟糕的。”

维特巴赫抬手将垂落脸侧的金发拢回耳后，终于将心思稍稍放在面前的工作上。

虽然被自己顶头boss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但看到他终于肯好好干活之后，尤安也没再多想，耸了耸肩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工作了。

他被督查官抓了个正着，义务劳动时间又增长了三个月，再不好好干活就真要成为圣城中有史以来第一个因穷困而饿死的人了。

——只希望娜娜大小姐看在自己曾经跟她亲妈手下打过杂，平时也对它恭敬有加的份上，助他一爪之力，从爪缝里漏点粮食可怜他了。

真指望这个明显靠不住的顶头上司，此时他坟头的草估计都能喂羊了。

他这话还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这一年来诸多同僚们的共同认知。

自从娜娜大小姐真正的主人，第三研究所的苏组长所在的科考船在银心废墟失踪之后。维特巴赫主教就再没正常过。

虽然因为娜娜的原因看起来有所好转，但那也只是‘看起来’。

如果他真的没事了，也不至于给娜娜的东西全部都是苏组长喜欢的了。

无论是食物还是用品。

只可惜，这些都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插手的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尤安·瓦西里叼着面包匆匆穿过中央庭院的时候，再一次遇到了那个叫朱莉安娜·敏特的可怜见习生。

看到她怀里那一堆文件，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此时也跟自己一样处于被支使着到处跑腿的状态。

“今天也辛苦了啊。”

他用同病相怜的眼神看着这位新来的见习生。

同是大佬手下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啊哈哈。”年轻的见习生尴尬的笑了笑，不好说上司的坏话，只得转开了话题，“那个……请问维特巴赫主教今天也……？”

“啊，老样子。”他耸了耸肩。“日常的文件给娜娜吧，没关系的。要是特批的文件，就等下午。”下午他就会

乖乖出来干活了。

短暂的寒暄后，年轻的男女向着相反的方向匆匆前行，各自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