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代理人面无表情的诉说着组织收集的情报,辛西娅只感到心里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几下,浑身都有些脱力。
而从那之后,每一次接到讨伐觉醒者的任务,辛西娅都害怕会看见那张温柔熟悉的面容。
只是刚才她为什么就像没看见我一样,目光都未曾停留过……
“吓,我还以为她已经觉醒很久了呢。”海伦有些脱线地说道。
“就算认识又怎么样,她现在是觉醒者!”温蒂妮冷哼道。
“不,她没变,我能感觉到,而且当初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孩也还在,这已经足够说明了!”辛西娅大声说着,展露出与其平时戛然相反的坚定。
“她救了那么多战士,这次还特意前来帮助我们,我想同伴之间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吧。”身为温蒂妮队的一员,克蕾雅却自然大方地走了出来表达和自己队长不同的想法,“不吃内脏的觉醒者,难道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么?”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众人心头,不少人都露出复杂的神色,包含着恼怒、认同以及深深的无力与难过。
“没错,安娜贝尔确实是打算前来支援我们,”米里雅表情冷静,声音从她口中吐露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几分,“大家想必都已明白,组织这次给我们下达的任务十死无生,而且会有行刑队在我们背后监督,一旦有战士逃离,可以料想肯定会被直接处决。”
“而我们和安娜贝尔第一次见面时,她正冒着暴风雪回来……她想为我们解决掉行刑队的问题,让我们随时有一条后撤的路。”
“能不能接受安娜贝尔的话题我们可以之后再论,但摆在眼前的,是要不要继续执行任务的选择。如果有安娜贝尔和李坊的帮助,我想已经足够击败组织派来监督的战士,也就是说大家都可以活下来,只是从此就算叛逃组织;而若是选择坚持驻守,就要面对二十多头觉醒者,甚至更强的敌人。”
“好了,大家都作出自己的选择吧,我先来。”
广场上一片凌乱,满是战斗后的痕迹,可以看到附近楼房都坍塌损坏了不少,铺陈在地的残砖碎瓦让积雪堆得起伏不平。
风雪呜咽不止,送走了皮耶塔镇里最后一波紧急迁离的居民,一扇紧靠广场的木门打开,刚从楼房中走出来的大剑驻足凝望了片刻。
被迫离家,他们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匆匆离去的人群里,芙罗拉能看见还有不少人频频回望,目露悲痛伤感,可当他们看见她自己的身影时,就赶紧移开了,最后只看见他们逐渐消失在转角。
心里微微一叹,她默默收回视线,转身走向另一栋房屋,清脆的脚步声孤零零地回荡在空旷无人的广场。
推开房门,房间里温暖与紧张的氛围扑面而来。
芙罗拉面无表情,随手带上门,走入正在争论的同伴之中,在靠近米里雅的地方停步,听着争论着的两方互相说服。
不过看样子似乎已经有一方占了优势。
“不管怎样,请大家冷静回想一下,就在刚才,我们还共同战斗过。伊莉莎和尤玛都是被李坊所救,芙罗拉队的战斗他也有参与,而安娜不想过早暴露下才隐藏在后方,这点米里雅、迪维、海伦和克蕾雅都可以证明。甚至就我们的经历所见,我是安娜和李坊从北方的复数觉醒者手底下救出来的,珍、康斯坦丝她们更是那两人从西深渊手中保下,若不是真的决心站在觉醒者们的对立面,决心要消灭组织,他们不可能会做到这种程度吧?”
艾花同样站在米里雅身旁,旁侧是珍一行人,她们留了下来,以同为战士的身份尽力说服她们。刚才已经解释过她们叛逃组织的原因,所以才能这么畅所欲言。
不少大剑都将目光转向米里雅、克蕾雅等四人,她们已经不再对这几位先被组织坑害才不得不叛逃的战士和那个简直不可思议的男人怀有戒备,但那个后来才出现的觉醒者安娜贝尔,实在轻易相信不了。
“等等,你们一个在北方,一个在西方,哪有那么大的巧合让她刚好救下你们?”说话的是塔巴莎,明明表情很严肃,但浅眉如柳、杏眼有神,两缕长刘海从中间分开向后贴着她的脸颊落下,头发向后扎成一根辫子从右边搭在胸前的样子却显得有几分小家碧玉。
见大家的脸上又生出思索怀疑的神色,艾花在心底叹气,让她们接受安娜的存在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正色道:“她是受西深渊的命令才去往北方,之后就与我回到了西方,珍带队前来讨伐时,我们正好在西深渊身边。”
“她为西深渊做事?”迪维突然面色一沉,
“那是因为被胁迫,而且从未害过一条人命,现在也已经借由李坊的能力强大起来,与西深渊达成了覆灭组织,联手对抗北深渊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