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能做出什么证明吗?”李坊表情稍冷,他不想让克蕾雅把这份希望寄托在复活甲上,毕竟目前除了克蕾雅外,还没看到有其他击败普莉西亚的希望。
“……”
克蕾雅语塞了,站在原地不进也不退。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很难有什么说服力,可内心的波澜却一直难以平静。曾经跟随在身影身边的珍贵记忆一幕幕浮现,难以化解的悲伤侵占了她心里每一处缝隙。
明明真的感受到过,不会是幻觉!
队伍靠前的地方,拉花娜皱眉看着这两人,她至今还不清楚李坊为什么会要求她教导克蕾雅,而不是和他本人更亲密的表妹琼妮,以至于她曾猜测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但就接触以来的迹象来看,两人之间并没有特别之处。
虽然心里仍抱着疑惑,拉花娜还是有机会就指导克蕾雅一番,而对方的领悟力与刻苦也着实让她吃惊。
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驻足于山岭间微微有声的寒风中,一片衣袍浮动,抛光的大剑露出剑尖,倒映出天空一角。
因为身份有些微妙,乖巧跟在塞尔塔身边的九名年轻大剑们更是一脸问号。那个名为克蕾雅的前辈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塞尔塔前辈?”莫德指了指前面发生的事,然后看向这个暂时负责同她们交流的前辈。
“克蕾雅是特殊的,她和我们不一样之处在于她身体里融入的是战士的血肉,的泰蕾莎的血肉。”
“克蕾雅和泰蕾莎,那不是神明的名字吗?”
“嗯,教会所信仰的双子女神的名字,寓意是美丽纯洁和爱,这一定是被父母深爱着才会拥有的名字。”
塞尔塔说着话头突然一止,她看见米里雅已经走到那两人身旁。
“我都听见了,”米里雅平常的声音此时听着却格外有一种压力感,“克蕾雅,为了渺茫的可能而用生命去冒险,我想那位与你有很深羁绊的战士是不会愿意看到的,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米里雅曾经看过克蕾雅的资料,她曾被妖魔当做玩具带在身边,身心都深受折磨以至于后来都无法说话,而这样一个女孩幸运地遇见了拯救她一生的人,那想必是一段阳光如蜜的日子。
可后来泰蕾莎违反组织铁则杀了人,为了保护她。
毫无疑问,中都属顶尖,可那时还是被刚出道的新人普莉西亚觉醒后杀死,于是背负着这份仇恨,克蕾雅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主动要求组织将自己变成半人半妖的女孩,以四分之一的半妖身份成为训练生。
“我知道了,抱歉。”克蕾雅从回忆的浪潮中挣脱出来,并表达了歉意。
“李坊也曾给你做过标记,血融入你的身体后也只标记了你一人,所以……”安娜贝尔在李坊身后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语气委婉的说出了这样一个事实。
克蕾雅叹了口气,苦涩道:“我刚想到了。”
“那么,继续赶路吧。”李坊摇了摇头,他当然也考虑过这件事,不过就如同那些移动不便又易碎的玻璃罐一样,这种念头最终只能尘封……不,真的只能尘封吗?
在搞清楚组织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们的尸体前,没人想惊扰那些亡者。
“我们已经到了。”米里雅走向山脊,遥指山下一处山坳旁,“痕迹的尽头就是那里,不过里面已经没有强大的妖气,只有些妖魔罢了。”
众人跟上,视线中出现的是一处黑漆漆宽阔山洞口,被周围歪曲的山脉阻挡,隐蔽性也极佳。
“也就是说,里面的东西应该也已经被转移了么?”拉花娜说道。
“试探看看就知道了。”
风烈烈吹过山脊,李坊深呼了口气,这里就是此行最后一站了。
“克蕾雅。”
“嗯?”她视线转到李坊身上,不知为什么会叫她。
“如果泰蕾莎真的还活在你身体里,我想你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
“什么?”克蕾雅压着声音,语带疑惑。
“我听说你在向拉花娜学习,那么她真正独特的能力你学会了吗?”
……
浓云阴沉,透不过一缕太阳的光辉。
在拉波勒往东的一条大路上,奥克塔维亚和里卡鲁多分别乘坐两匹马继续向东,马蹄疾驰,似如主人一样心情。
“那个贵族的话真的可信?”迎面的疾风并不能淹没里卡鲁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