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凝羽接下来的一番话,气的彻底让两个军医无言。只剩哆嗦着手指着席凝羽,呐呐不能言语。
“两位军医常年为军中伤员诊治,也不像姑娘说的这般,姑娘切不可乱言,污人名誉!
再者,看姑娘年纪轻轻,怕是也学医未久,切不可轻言自毁。当知,男子语出如山,不可转!”
这时,一直站在两个军医身后的青年,站出来温声开口道!
席凝羽抬眼细细的打量了下。
见这个一直站在后面不出声的男子,长得倒是一般。属于那种,扔进人群里,半天找不到的相貌。
可是此人言语沉稳,不骄不躁。可见是个心绪难以撩动的,言辞中不见犀利言辞,却是句句说的锋芒暗藏。
席凝羽便有些暗自警惕这人。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可是这两位军医的弟子?”
席凝羽首先探问道,毕竟这几人,自从进了自己的营帐,就未曾自报家门,通禀名姓。
“在下姓周,名进。字原初!算不上是两位军医的弟子,只是喜爱侍弄药草,因此在两位医者身旁学些药草方面的知识罢了!”
“这两位军医,分别是韩贲,韩军医。和梁洛,梁军医。姑娘不妨认识下,以后也好共事!”
席凝羽见周进先是自我介绍了下,完了还连带着将两位军医,也一并与自己引荐。也不好在装糊涂,那就太过失礼。
“在下姜将军四弟,几位唤我四公子便是。平时爱钻研些医术,今日多有冒犯,还望几位见谅。”
两位军医初听闻,自己医治的伤兵,被人擅自用药。就气愤不可,一时没来得及打听是何人为之,现如今一听席凝羽乃是姜焕的兄弟。不由得心中一抽!
“呃,这个……姜四公子,刚才老朽等,也多有得罪。望四公子勿怪!”
韩军医和梁军医,此时也不好在过于苛责。毕竟还有姜焕在中间横着,真把这位四公子得罪死了,与他们二人也没好处。
不过毕竟经过刚才的不愉快,这一时间都不适应。因此客道过后,具都一时无言。
“原来是姜将军的胞弟,倒是我等失礼了。不过姜四公子所说研习医术,那也该知道两位军医为何这般恼怒了,都是为了这些伤病活命,我们也就大不必再伤和气。
我看这一事就此揭过吧,两位军医以为如何?”
梁军医和韩军医见周进从中说和,也赶紧点头示意赞同。
席凝羽刚刚已然让两个军医下不了台,见周进从中调和,应是没有其他旁的心思。也就顺水推舟,笑言不妨事,不过是学术讨论,缓和了营帐内刚那种火药味。
不过对这个周进,席凝羽心中着实又填了几分堤防。如此能伸能缩,收放自如,却在营内无官无职,似乎说不过去。回头要好好问问二哥,此人什么来历,总让她有点戒备。
一时缓解了尴尬气氛,席凝羽又和两个军医还有周进,谈笑了几句后。
周进借着席凝羽刚来,况夜色已深,不再打扰为由。陪着两位军医先行告辞,退出了席凝羽的营帐。
将官们见自己的上司发飙,一个个怪笑着各自告退。
席凝羽也在邓展的带领下,来到了单独给她安排好的一张营帐里。
“四少。军营多有不足,您将就下。”
邓展经席凝羽几人,引到营帐后。说了一句,便自动退下了。
他知道,这三人都是女子,自己久待不便。
“小公子,你住的惯吗?要是不行,明日我去外面,偷偷置办些女子东西回来,略微改变下!”
清琼见邓展退出去,便开口问席凝羽。
“不用,这是军营。不可胡闹,万一被人瞧出破绽,反而连累二哥,一时而已。咱们都忍耐下,况且这里你们瞧,二哥还是用了心思的,也不算委屈咱们。就这样吧!”
席凝羽可不是真的什么大家闺秀,要是让清琼二人知晓前世的自己,怕是就不会担心能不能住得惯了。
见席凝羽毫不在意,清影、清琼也在心中暗自点头。
几人正在营帐内说话。忽听闻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让开,我倒要进去瞧瞧。那个无德小子,竟敢随意改变老夫等人的治疗药物,还有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涂抹在伤口上!”
“三位,将军吩咐过,不可随意打扰这营帐里的人。请三位军医不要为难我等。”
“屁话!你这兵娃子知道个什么,给我闪开,自用不着你承担什么!!”
“不错,我等今天就是要跟那个新来的小子理论理论!!难道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吗?啊!”
“三位,三位军医。这么晚了,里面的人,已然休息了。这时再去打扰,似乎不妥,不如明……”
“你给老夫起开!”
在帐篷内,听着外间的吵闹。
席凝羽心知,这是军中的几位军医来找麻烦了。想必是自己擅自变动那些伤患的用药,以及带着现代医学的包扎方式,让这几人看不过,来找麻烦了!
见门外吵闹一直不曾停下,席凝羽便示意清影出去,将几人请进来。
省的在外闹将下去,引来更多的人。自己虽然不惧,可是真到那一步,又得劳烦二哥出头。
清影看席凝羽示意她去请人。略一犹豫,也点了点头,慢步走到门口处,撩起了营帐的门帘。
“别吵吵了,我家公子请几位进来。”
外面的两个军医带着一个年轻人,见清影让他们进去。纷纷一挥袖子,昂首走进席凝羽的营帐。
席凝羽见帐外走进来的三人,两个一身灰旧棉长袍。斜挎这一个药囊的老者,跟在后面的那位年轻人,也是一身素衣,只是梳洗的略微干净。
两个灰衣老大夫,进入营帐后。先是四周扫了几眼,见席凝羽站在面前,也当没见着人似的。
等看够了,其中一个灰衣老者扫了两眼营帐内的几人后。说道:“哪位是今日给伤病们包扎的‘大夫’啊?也让我们见见尊荣,拜识拜识!”
灰衣老者见问了半天,也没个人站出来应答。心中更是愤恨,鼻中微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