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凌玄逸几人外,还有一个小四十岁的男子,一派温文尔雅之相,坐在客厅内用茶。
看到席凝羽回来,凌玄逸起身往外迎了几步。“可算回来了,听说你在定王府玩,可玩的舒心?”
席凝羽这几天心情不错,所以看着凌玄逸也顺眼了些,这会见他问自己,于是也给了个好脸色。“玩的挺好,有吃有住的,热闹着呢!”说完,席凝羽就领头走进客厅内,打算见识见识凌玄逸给找来的这个先生。
互相见过礼,主客各自落座。
“不知道先生是哪里人,有什么功名再身?”席凝羽也不客套,看着眼前这个一派儒雅之相的学士问道。
“读书只为识礼,功名之类算的什么,不过是庸俗之人借以掌控权势,达到各自私欲目的的器物尔!”这位学士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好像对于那些为官者,乃至于寒窗苦读求取功名者相当鄙夷。
听了这话后,席凝羽眉头微微皱起来。虽然说性格高洁乃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过度的自视甚高,乃至于觉得天下独其身不污,而天下皆非者,席凝羽也不觉得他的才识,会能有多高明了!
尤其是看到此人说话时,那一派对他人鄙夷不堪的样子,心中忽的往下一沉,觉得这样的人未必是能教好辰铮这些孩子的良师。
看了一眼凌玄逸,见那伙仍旧一副对什么都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席凝羽心中本是好的心情,瞬间不爽了。
让你给找个先生,你找个这么疾世愤俗的也就罢了,还一副天下皆浊我独清的做派,这日后教出来,岂不都是一些偏激至极的学生了么!
看凌玄逸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席凝羽心道等着,一会咱们在算账。
转过头,席凝羽看着眼前这儒士,“不知先生,姓甚名谁,小女子该如何称呼先生?”
儒士扫了一眼席凝羽,眼神中带着一副不肖,“在下姓佘,名倾国!”儒士一抱拳,对着席凝羽晃了晃道。
“啪!你放肆!”席凝羽闻言,略作一顿,明白过来后,对着这儒生就是一怒!
看着自己小姐瞬间发怒,站在左右的清影和蟾儿等人一时都不甚明白,这儒生那里犯了小姐的忌讳!
而这儒生也是,看到席凝羽发怒,表情也没有变化,仍旧拱着手道:“呵呵,不知姑娘何意?在下那里说的不妥么?”
听到自己的女儿都说要让堂妹道歉,尚母自然知道这事儿百分百是自己堂妹惹了祸,就是不知道惹了多大,又跟邵府的千金什么关系。
可看着此刻已经彻底冷了脸的郑慈,还有自己女儿面上的神色,尚母心里越发的不安稳了。
一屋子人这会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下人们大气儿不敢出一口,吸口气都不敢吸得深了,生怕触了霉头。
而尚倾颜的几个嫂子,此时也都是满脸写着不明白的神色,左右不停的看着郑慈和她们的姨母。
“就你也知道尊卑?就你也知道身为官家夫人,还有个高低之别,后宅内命,也有个品级上下?
本郡主自打进了屋子,你母女倒是好样的,站也不站起来一下,更别说见个礼。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舔着脸对我的姐妹指教规矩,还敢骂她一个上赶着巴结这威北候府?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指教正三品官家小姐?!!!”郑慈这会才冷了脸把事情说开,一句句指责之言如巴掌一样,狠狠的当着尚家人面前,拍在那夫人脸上。
尚母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自己大小看着长大的挽霞郡主,会如此不对劲,为何会一会阴一会阳的说话,原来是自己这个堂妹惹了邵琦儿。可是尚母又糊涂了,自己这堂妹随着夫家回皇都述职,这,这什么时候惹了邵家的千金了!
席凝羽看出了尚母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而且这会仍旧没有彻底明白到底她那堂妹给她惹了什么事儿。
于是坐在下首,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起因对着尚母说了一番,而且直指是尚母的堂妹,没头没脑的先对着邵琦儿说了那一通话,才惹起今天这一场事儿的。
到这会,尚府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才知道为什么平时走的很是亲近的定王府郡主,会这么不阴不阳的说话,又为了什么,刚才不顾众人脸面,当场给了自家亲戚一个难看的原因。
事情被席凝羽说明白后,直把尚母气的上不去下不来的。看着自己这个堂妹,真是恨得牙痒痒,可想起小时候的情分,又是在想帮她一帮。
“堂妹,不是我这个老姐姐当着小辈儿的面说你,你好歹也是掌着后宅好些年的人了,可你看看你干这事儿,哪点像是一个正房夫人能做出来的!
且不说邵家也是当朝的三品大员,更得着陛下的看重,便是邵家的家风,也不是皇都一般官家能比的。若是邵家都不配跟我威北候府来往,那老姐姐也想不出这皇都里,还有几家能来往的了!
你呀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尚母想起来这事儿闹得,就觉得心口疼。
正如尚母说的,刚刚才来皇都述职,夫家官位都没有个准信儿呢,便得罪了一个得宠的三品大员家的千金。
身为官家夫人,就算不能帮着自己夫君在内宅交际中获利,可也不能这么不明事理的肆意树敌,这亏了是威北候府和邵府算是亲近,这事儿只要说道说道,还能帮着说和了。
万一今日得罪个自己这威北候府都没办法管的,岂不是白白看着,这刚来皇都没多久就得因为得罪人,再被使绊子撵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