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练竞走呢!”陈佑推着车子,明显感觉到爱车此刻有些累赘,“徐烟烟,徐烟烟,徐烟烟,徐烟烟,徐烟烟!”
“徐你妹啊!”徐烟烟撒脚站定就回头,也不管后面会不会追尾。
陈佑差点再次连人带车跟她撞个满怀。
“误会!”陈佑说,“你嗓子疼就别喊了听我解释行吗?”
“犯不着跟我解释。”徐烟烟伸手一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前男友要用套,我管不着!”
陈佑:“”真的是很想把那家药店给炸了。
他刚才就是想急着脱身才买的。
“刚才那人以为你是我女朋友非跟我推荐这个,我才买的。”陈佑说,“真的!”
徐烟烟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笑:“那您的意思是想睡我了?”
“不是!我发誓!”陈佑伸了个五指。
这听着也不怎么令人愉快。
徐烟烟把手摊开黑着脸看陈佑:“给我。”
陈佑迟疑了一下,很不情愿的从兜里把那个小盒子拿出来,放在徐烟烟手上:“本身就是要扔的,还没来得及。”
“去死啊!”徐烟烟把小盒子扔到陈佑身上,“我是要我的钱!”
刚才拿了钱去买烫伤药,他回来忘把找的钱给徐烟烟了。
徐烟烟接过钱很认真的数了下,人就炸了:“你无耻啊,拿前女友、现学姐、昔日学霸的钱买避孕套去睡女大学生?”
徐烟烟说完就痛苦到咳嗽起来,陈佑原本也是要炸的,毕竟这种不听解释,解释了也不信的状况让他很窝火,窝火中还带着一丝丝恐惧。
被徐烟烟发现自己身上有套这种东西的恐惧。
他自己也说不明为什么要有这种恐惧。
陈佑好半天才稳定下情绪说:“我没有要睡任何人,徐烟烟,你为什么要把我想这么坏?”
徐烟烟肩膀上下起伏:“你就是坏啊!那那那之前李薇的钱!一万块钱呢!”
吵架的时候翻旧账是所有女生的通病,徐烟烟自以为很炫酷了也没能幸免。
“李薇是谁我都不知道!”陈佑把自行车停好,“怎么不说我拿她一百万呢!”
“她家没,就那一万,她爸爸治病的救命钱!”
陈佑扯了扯自己领口,觉得燥热:“她家有一万我就得拿一万?觉得是我拿她怎么不报警呢!现在报啊!”
陈佑觉得这两年自己可能是听了些佛系歌曲吧,被徐烟烟这么说自己也没把徐烟烟给收拾了。
“她”徐烟烟憋着气,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她怎么可能报警,那么喜欢你。”
“哎操?”陈佑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他妈哪跟哪?”
“你把李薇写给你的情书贴到学校光荣栏里,那么羞辱她,她都没舍得说你一句,你竟然给人忘了!”徐烟烟捏着嗓子,说这么多话实在是太疼了。
不过,说到贴情书,陈佑还就想起来了。
他收得情书挺多,处理方式简单粗暴——扔。
课本都懒得看,哪有闲心看情书那种娘们唧唧的东西。
但有一张,他确实是看了,也贴了,亲手贴的。
贴在非常醒目的地方——光荣栏。
万能胶贴的,抠都不好抠掉。
“烟烟”陈佑舔了舔嘴唇,“你再听我解释一下。”
“你这是想起来了?”徐烟烟瞪大了眼睛,“想起来了?我没冤枉你吧!不喜欢你直说,但你那么对李薇你良心不痛啊!陈佑你妈没教过你做人的基本礼仪吗!”
公鸭嗓子痛并痛快的吼完这一通,气氛迅速安静了。
嗖嗖嗖——三片树叶落下。
完了。
陈佑没妈。
坊间流传他爹杀了他妈。
这事和陈佑他妈都是万万不能提的。
啊!
徐烟烟眼睛转了转:“陈佑。”
“你刚说什么?”陈佑问,一字一顿。
“我,什么都没说!”徐烟烟想到了一脚踹飞轮滑男的那个男人,看到了自行车后面的铁链子,哆嗦了一下说,“你老这么带着个耳机,肯定是没听清。”
陈佑的耳机特别小一个,卡在耳朵上贴着内耳道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但徐烟烟视力多好的,她扑上去扯掉一个耳机远远掷了出去。
去吧!皮卡丘!
徐烟烟很小的时候家里养过一直小猎犬,那狗整天有使不完的力气,徐烟烟被缠得没办法的时候就拿个球掷出去,那狗会第一时间跑出去捡。借着这个时间她就冲回自己屋锁上门躲清闲。
真理往往都是从实践中提炼出来的。
徐烟烟把陈佑的耳机掷出去的瞬间,拔腿就跑。
风嗖嗖划过摩擦着脸颊。
真的,她觉得在这个校园,有她没陈佑,有陈佑没她。
两人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