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赵诚实脸色狰狞,咬了咬牙,再次打开手中的竹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当赵诚实的目光注视在竹简上第一段的话的时候,脑袋里轰鸣声不断炸响,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随之袭来!
赵诚实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眼睛血红一片,死死地盯着竹简上显露的二十几个字。
竹简缓缓地继续打开。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赵诚实的视线在这第二段话上停留了一秒,忽然惨叫出声,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倒在二楼木板上的赵诚实,牙齿咯咯作响,四肢不停地抽搐着,鲜血如同小溪般从鼻子里汩汩流出。
藏书楼一楼角落里昏昏欲睡的老者,叹了口气。
“不知进退的小家伙!”老者望着头顶,轻笑着摇了摇头。
一段时间过后。
赵诚实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把落在地板上的竹简重新放回到书架上,然后萎靡不振地走向楼梯。
太特么的吓人了!
赵诚实切身体会到,如果继续研究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死掉!
“老师!为什么您的书架上没有如此恐怖的‘真迹’?”赵诚实无奈地嘀咕一声,身子发虚地走下楼梯。
鲁清源的书架上绝大部分都是刊印成册的儒家典籍,当然也有一些前朝名人的“真迹”。赵诚实曾经一一看过,并没有从那些“真迹”上察觉到迥异之处!
赵诚实不知道的是,鲁清源书架上的那些“真迹”只是前朝名人信笔涂鸦之作。真正蕴含着恐怖威能的“真迹”,鲁清源也有几件,只不过被他小心地藏了起来。
鲁清源是一位老顽固,按部就班地教导赵诚实,好高骛远的事情,“吊颈秀才”表示做不到!
以赵诚实现在坐照境中期的境界,尚且在藏书楼二楼的“真迹”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没有离开桃源镇的赵诚实境界更低,根本承受不住那些蕴含恐怖威能的“真迹”!
一觉醒来的赵诚实,意外地发现自己晋级了!
“坐照境中期!”
赵诚实哈哈大笑起来,距离上次在“学海”中突破才过去两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晋升到坐照境中期!
转头检查一遍身上,只见,昨日在镇山河小世界里留下的伤全部恢复如初,那皮肤光滑紧致,白里透红!
洗漱过后,赵诚实走出房门。
漫步在国子监内,赵诚实下意识向教室走去,旋即轻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藏书楼。
科举已经结束,赵诚实的“监生”身份自动毕业,再去教室听课也没有多少意思,因为那些博士鸿儒的授课基本上都是为了科举而准备的。
很快,赵诚实来到藏书楼,微笑着对一楼角落里昏昏欲睡的老者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赵诚实抬腿向二楼走去。
说起来,这是赵诚实第一次走上藏书楼的二楼。
殿试前,藏书楼一楼的儒家经典完全可以满足他的需求,而且那个时候,距离殿试之期不远,“文心”刚刚开始发挥作用,赵诚实整个人沉浸在四书五经中不可自拔!
现在,殿试结束,赵诚实的时间终于充裕起来。
怀着一颗好奇的心,赵诚实踏上了藏书楼的二楼。
一排排整齐有序的书架映入赵诚实的眼帘,但和一楼比起来,二楼的书架将近少了一半!
诺大的二楼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赵诚实走到一个书架前,书架上摆放的是石块、竹简、丝绸、纸质卷轴。
赵诚实脸色微变,转身走向其他书架,书架上依然是这些东西,赵诚实甚至还看到一些瓦片和树皮。
“《秦风·无衣》真迹、《大风歌》真迹、《出自蓟北门行》真迹”赵诚实望着书签,轻轻地嘀咕起来。
这些真迹存世已久,丝毫没有破损的痕迹,和一楼刊印成册的典籍有着明显的不同,全部是单一的诗词歌赋,而且由作者亲手书写而成!
《秦风·无衣》的作者不祥,没想到竟还有真迹存在?
《秦风·无衣》既是一首诗,也是一首战歌,编入《诗经》后广为流传。对于参加科举的学子们来说,每一位都在《诗经》里读过这首诗。
赵诚实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从书架上取下《秦风·无衣》的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