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指了指那“舞台”上的培养舱,抬头冲着猎杀者问道。
“我可以知道那位美丽的女士的芳名吗?”
猎杀者愣了愣,随即笑着问道,“怎么?产生性冲动了?”
“没准是吧。”黄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无数个小电视中传来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猎杀者挠有兴趣地看着他,然后开口道。
“名字的话,叫尹玲”
尹玲?奇怪的名字。
黄尚嘀咕了一声,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躺了进去。
在休眠仓关上的一瞬间取出火种晶体碎片,然后远程启动燃料棒的自毁?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只感到后颈微微一刺,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猎杀者微笑地看着休眠仓关上舱门。
“呵呵,那么,游戏开始了。”
想起来了,她的名字叫尹玲。
或许这就是线索!
黄尚猛地睁开眼,迅速地取出了终端,然后连接了医院的网络。
“该死。”暗骂一声,他小心翼翼地从前台底下爬了出来,然后将头探出桌子。
夜晚的丧尸很猛,哪怕是一点点的动静都会引起它们的注意。不过所幸的是,它们并不具备灵敏的嗅觉,即便具备,它们自身就够臭的了,只怕也闻不到什么。唯一需要小心的只是别被看见,阴影之类的东西对它们不会产生太大视觉障碍的。
丧尸的平衡性较差,刚变异不久的丧尸更是如此。
如此的话,医院门口的楼梯应该会成为外面丧尸进来的一道阻碍,只要不弄出太大动静
大厅内只有两只,应该是被枪声吸引,从走廊那边游荡过来的。
黄尚紧了紧手中的安全锤,然后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一个丧尸的背后,然后狠狠地抡起了锤子,向他的脑袋挥去。
鲜血横飞,在另一只丧尸迟钝地转向这边之前,黄尚又是一锤头轮了过去。
那呆滞而恐怖的面孔,如同崩裂的西瓜一般破碎。
提着锤子,他迅速向挂号室的方向跑去。
“嗷——”
嘭!
一锤头抡倒了向他扑来的值班护士,黄尚迅速关上了身后的门,然后拖过柜子堵住了那挂号室的门。
门口传来胡乱的挠门声,刚才的一系列动作肯定是引来了不少游荡在一楼的丧尸。
然而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了,黄尚无视了那渗人的撞门声,打开了挂号室中的电脑,然后通过这个直连内部网络的终端搜索这个名字。
“见鬼,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焦急地等待着读条,黄尚祈祷着千万不要这时候突然停电。
虽然医院中有备用电源,但他可不想再冒险去找那个什么备用电源的开关了。
就算身体素质再变态,耐力也不是无限的,要和整栋楼的丧尸作对。怎么说都有些不现实。
“有了!”
黄尚激动地扑到了电脑前。
果然,那个女孩是个关键人物,还好尼玛多嘴问了句名字。
迅速地调出了医院的全息图像,确定了目标方位。黄尚正准备突破大门,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却发生了。
停电?!
整栋医院立刻暗了下来,就连那恍惚的灯光都熄了火,这下是彻底抓瞎了。
而偏偏丧尸是可以夜视的。
“该死。”暗骂一声,黄尚瞅了眼正在流血的左臂。而挂号室内却没有医疗工具。
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赶快到达的话,又得重来一次了。
翻过医院大厅的柜台,黄尚就这么抱着锤子躲在了桌子下面。
左臂依旧在流血,几乎是被撕下了一块肉来,不过考虑到注射过基因药剂的身体素质,丧尸细菌的感染应该是对他无效的。
深吸了口气,努力使那狂跳的心脏冷静下来,黄尚摸出了手枪,咧着嘴褪出了弹夹。
还剩10发。
用打着颤的左手将弹夹推了回去,他重新将手枪插回来兜里,然后连续深呼吸了几口气。
虽说是狩猎本质,但是面对一堆假人根本就涌不出一丝杀意,想到这,黄尚不禁露出了苦笑。
说起来,这应该是他最冷静的一次狩猎本质了。
视野中没有一丝红点的标记,即便面对尸山尸海,胸中也没有涌出一丝对暴虐的渴望。
将杂念抛出脑外,黄尚闭上了双眼,努力地搜寻着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
肯定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出口就在眼前了可究竟在哪呢?
-
拿着手枪入了门内,黄尚立刻进入了战斗姿态,准备射击,然而一把枪却是架在了他的头上。
“为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有必要?”
将手枪放在了地上,黄尚苦笑着举起了双手。
即便是使用随身携带的c4炸弹将这里炸毁,可输入密码再启动自毁需要三秒,而这枪口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给他这时间的样子。
这里哪里有什么虫子?
不对,或许那就是。
一排排并列着的休眠仓上附着在点点肉块,那鼓动的薄膜是那样的令人感到不安。
然而更令他不安的是,此刻正架在他脑袋边上的枪口。
“你是虫子,还是猎杀者?你们两个都存在于精神战场中,都可以修改后台程序和剧情,我已经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黄尚举起手,额前滑过了一滴冷汗,偷偷扫视了整个大厅内的一切。
就如同剧场一般的布局,取代那一个个“观众席”的则是附着着肉块的休眠仓。
而舞台中央则是一个透明的罐子。
那墨绿色的液体涌动着气泡,赤果的少女安稳地漂浮在其中,如同一件艺术品一般,然而因为距离黄尚看不清她的脸。
“我是猎杀者,嗯,就是先前和你说话的那段程序。”猎杀者说道。
“你不是说那虫子威胁了你吗?”黄尚眉头紧皱。
“没错。虫子却是威胁了我,所以我把它抓了起来。”
盘子大小的无人机下方悬挂着冰冷的枪管,上方则拖着一个很是滑稽的小电视。
电视中的人戴着面具,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脸这种概念,只有抽象的五官。
“抓起来?”黄尚愣了愣道。
“对呀。它威胁说要用腐蚀液融掉我的门,就和你拿电焊器切门一样的搞笑。呵呵,然后我就放它进来咯,然后我就用射线炮毁了它半个身子。”
说着,一把长度骇人地枪管从大厅的正上方落了下来,看的黄尚额前不由得又是滑过一滴冷汗。
瞅了眼身边地面上那道骇人的沟壑,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吐沫。
“令我惊喜的是,剩下的那部分似乎还活着,于是呢,我就把它给分解了。然后养在了休眠仓中。”
小电视中的告密者耸了耸肩,愉快地笑道。
“休眠仓里面的人呢?”
“早就死了吧,所以我就废物利用咯。相信他们也不会介意的,对了,说起来那个罐子里的人按照你们的审美来说应该还算很不错的,放在你面前,你会产生性冲动吗?”猎杀者眨着眼道。
“我想任何被枪指着的人都不会。”
“啧,你们人类还真是麻烦,”猎杀者摇了摇头道,“不过你就算想和她交尾。我恐怕也没法满足你了。因为那个少女作为活物,被我用来养虫子的大脑了。”
“虫子,大脑?”黄尚望着那一台台休眠仓。
在看了眼那中央墨绿色的罐子。心中没有的升起一股恶寒。
“没错,虫子的细菌孵化组织被我分离,然后植入到那一台台装着有机物的休眠仓内。要不你以为外面那些细胞是哪里来的?至于虫子的脑子则被我植入到了那个雌性的体内,也算是玩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