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星魂的离开,月神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朝院落中走去。
院落里。
岳缘双手放在那黑色的衣袍下,就那么站在那里。显然,他是在等月神的到来。
“不想问什么?”岳缘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些并没有丝毫融化迹象的白雪,感受着这冬日的寒冷气息,最后伸出右手,用食指在那假山上的雪层上戳了一个洞后,看着那雪洞中融化的水迹,嘴上则是随意的问了起来。
“没有必要。”
月神双手收拢在水袖里,目光静静的盯着眼前这神秘的漆黑背影,就这么安静的回道:“对一个背叛的人,我不在意。”只是没有人瞧见她那收拢在袖子里那死死的握着的一双玉手。
岳缘笑了。
有些低沉的笑声在院落里回荡,震得那树梢上的白雪在不觉间落了不少。
转身。
面具下的目光透过那一袭轻纱,直射月神的双眸,岳缘静静的看了半晌后,这才说道:“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你在她的身上,不也是学会了谎言么?”
爱恨纠缠,有时候可不仅仅是爱情。
右手伸出,压在了月神那一双碰触在一起的水袖上,顿时袖子里那紧握的双手似乎得到了温暖不再紧张,慢慢的舒缓了开来。
……
咸阳宫。
在最近这段时间,十八世子胡亥在咸阳宫的行走变得积极起来。对方一幕幕的表现都落在了身为秦王政贴身宦官的赵高的眼中。开始还好,更多的对方还是在了解丽姬与第十九子公子天明的事情,不过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不知道是受到了何人的提醒,这十八世子胡亥更多的心思倒是放在了赵高的身上。
公子胡亥在打什么主意?
他可不觉得眼下公子胡亥想要取公子扶苏的地位,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不过在赵高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这公子胡亥其实更多的并不是在意他赵高,与他接触更多的还是想要侧面知晓秦王政眼下的踪迹。做为一个颇得喜爱的孩子在一时间失去了被疼爱,这种感觉无疑是不适应的,他需要寻找。
一番交谈后,赵高目送公子胡亥离开,面色冷淡。
似乎想起了什么,赵高猛的转过头来,视线停在了那被他放在了那旁边的竹简上,那上面秦王政的笔迹赫然在目。这正是当初秦王政交给他的任务。
外面。
公子胡亥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瘦小的身子在白雪中走过,那微低的头,脸上带着的是丝丝的笑容。
记住了。
全部记住了。
父王那写在上面的东西,不过在随意的几次与赵高的接触中,他便在不经意间全部记住了。
“阴阳……”
秦国。
咸阳。
刚踏足咸阳的岳缘并没有立即去咸阳宫,这些事情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必要到这个地步。玉玺在这个时代代表着什么,有着什么含义,岳缘自是非常清楚。
仅仅是理由都不足够。
要知道在皇权时代,玉玺几乎就代表了皇权。
秦王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岳缘知道。
这几年来的接触,已经让岳缘对这个雄才大略的始皇帝有着自己的了解。就拿他刚刚回到咸阳,得到了那个被秦国官府传遍了天下的诏令,岳缘就已经明白了秦王政心底打的主意了。
台前幕后,秦王政在用阴阳家吸引百家的注意力。
不过对于秦王政的打算岳缘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虽说被人为的使得阴阳家已经开始踏上台前,走上了在百家眼中的巅峰路线,这其中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岳缘压根儿就没有去理会,眼下阴阳家走上巅峰带来的好处,无疑让岳缘更加的在意。
因为这样一来,就能够让阴阳家发挥出更多的力量,到时他能够使用的便不仅仅是阴阳家本身的力量,还有秦帝国所拥有的官方力量。两相结合下,对岳缘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阴阳家,据点。
重回的岳缘踏入其中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安静的等在那里迎接自己的月神、星魂、金部长老云中君,以及大少死命两人。
喜色。
虽说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在岳缘的眼中却还是稍显肤浅,波动的情绪,以及加快的心跳,都无疑告诉了岳缘他们眼下的真正心情。
喜悦,兴奋。
尤其是云中君的脸色也不知是之前炼丹被火烤的缘故,还是本身的激动,整个面色都呈一种红色。五人中,表现的最为平静的反倒是一直沉默无言的少司命。
“左右护法,倒也不错。”
“我想我们可以着手进行下一步了。”
目光越过云中君、大少司命三人,视线落在了月神和星魂的身上,岳缘吩咐道:“你们两人的要做的事情各有分别……我想你们自己是知道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一个左右,便已经定下了排名。
华夏向来是以左为尊,这番诏令,便定下了月神在星魂之上。哪怕本身在阴阳家内部,月神也在星魂之上,但岳缘很了解星魂的性子,他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服气的人。
听到这里,星魂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如孩童一般的身躯微微的躬了躬身。
“至于你……”目光从月神和星魂两人的身上离开,转到了云中君的身上,岳缘侧了侧头,盯着云中君瞅了半晌,似乎是在为难自身的安排,还是在思考着其他的东西。
“东皇大人!”
云中君见状躬身行礼,醇厚的声音中彰显着是他那略显激动的语气,虽说阴阳家眼下即将踏上巅峰,不过云中君倒也还是忍住了那份心情,将自己现在所面临的情况道了出来:“金部,有一些问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