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于通手指即将摁下那扩机的时候,一股奇诡的力道彻底的笼罩在了他的身上。诡异的力量使得鲜于通根本无法摁下,那旋转的力量更是让手上纸扇打着圈儿横飞出去。不仅如此,奇诡的力道开始沿着他的右手蔓延而上,肌肤扭曲渗血,衣袖灰飞烟灭,右臂骨骼更是在极端的扭曲力量下寸寸断裂。
噗!
掌刀入体,直接没入了鲜于通的心口。
“哈”
目光扫了一眼已经骨骼粉碎的右臂,鲜于通在扫了一眼那胡青牛含怒而出,已经没入心口的右手,哈了一口气后,人已经失去了力量,身形朝前面倒了下去。
只不过鲜于通还是强撑着身躯,最后也只能让自己完好的左手死死握住对方的右臂,让自己的下巴搁在了胡青牛的左肩上,眼睛泛白中,他仍然以最后一口气在胡青牛的耳边唏嘘道:“大哥,青羊真的是一个傻妹妹。”
“太……傻了。”
面上表情似笑似哭,而眼中光泽也在这一刻慢慢散去。
如此场景,让大殿里的其他人都呆愣在了那里,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端坐在掌门之位上的岳缘却是突的面色一变。
身形一晃。
人如瞬移一样来到了胡青牛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将其从鲜于通的胸口拔了出来,同时将鲜于通的尸体抛飞了出去。
心血飞溅中,一道金光自其中窜出,直接朝胡青牛的方向射去。
只不过在半空已经被岳缘抓了下来,捏在了两指之间。
“嗯?”
岳缘看着手上抓着的东西,那是一个看起来肉唿唿的虫子,上面不沾丝毫鲜血,金灿灿一片,“金蚕?好大的凶性!果然是一个没脑子的虫子!”
话语刚落,便见手上这玩意儿凶性大发,在岳缘那如铁钳一样的手指间乱动,扭过头要咬岳缘手指头的样子。
啪!
手上加力,汁液横飞中金蚕直接横尸在岳缘的手上。
就在金蚕死去的刹那,在南方的贵州。
苗疆。
森林茂密,人烟稀少。
是勐兽毒物横行之所。
这里汉人稀少,更多的是苗人所在。
而在这深山里的一座村子中。
一处幽静所在。
一个头戴无数银饰,身穿苗衣的女子正盘腿坐在那里,闭目打坐。在她的周围,爬满了绿色的毒蛇,黑色的蝎子,长满艳丽绒毛的蜘蛛,还有悉悉索索爬行的蜈蚣,更是有着硕大的蛤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
女子勐的睁开了双眼,面色一白,一口鲜血勐的喷了出去,将面前的地上浇出了一片艳红。女子没有去理会自己的伤势,只是随意的擦拭了下嘴角的鲜血,开口便是清脆的苗疆方言。
“出事了!”
“我的金蚕死了!”
“来人!”
“点圣火,传讯仙教上下来神殿汇合!”
ps:这个鲜于通描写如何?他是引子!
{}无弹窗有一种再见,是叫久别重逢。
这一天,这一刻,鲜于通与胡青牛再度相逢了,在华山派大殿大门口碰面。
一身黑袍坠地,露出了隐藏在里面的身形,模样神清骨秀,只是比起鲜于通曾经印象中的胡青牛,眼前的男人的模样要显得更加苍老一些。可即便是如何变化,对方的模样还是深深的刻在了鲜于通的心底。
胡青羊的兄长,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以及大舅子。
没有去在意明教是何时再度一统,出现了一个堪称神魔一样的教主,此时此刻的鲜于通在那股恐惧担忧到了一定的地步后,转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淡然处之的态度。
因为鲜于通已经十分清楚自身眼下的处境,有着那个恐怖无匹的奇诡少年,哪怕他是华山派掌门,哪怕是身在华山派大殿里,在今天只怕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他,绝望了。
“是啊!”
迎着胡青牛那犹如锐剑一样的目光,鲜于通反而表现出了身为华山派掌门该有的风度,手中折扇刷的一下打开,轻摇中用一种唏嘘的口吻回道:“好久不见了,‘见死不救’胡青牛。”
“……”
鲜于通如此姿态,倒是让胡青牛一时间语塞。不过,胡青牛见状内心的愤怒却是更加的汹涌澎湃了。这个模样,这个姿态太让他熟悉,太让他仇恨。世上怎能有如此无耻之人?面对他胡青牛竟然还能够谈笑风生,他难道不清楚自身所面对的局势吗?
实际上在这个时候胡青牛是想岔了。
事实上正是鲜于通清楚了自己所面临的局势,在见识到了岳缘那神秘莫测的威能后,失去希望的终极绝望反倒是让他恢复到了曾经那个谈笑风生的鲜于通。
就好像第一次重伤被胡青牛所救,第一次见到胡青羊的时候。
当真是风度翩翩。
掌门坐位上,岳缘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接下来是胡青牛解决仇恨的时间。以至于华山派其他长老想要插嘴,亦被岳缘用气势压的他们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只有鲜于通与胡青牛两个人的戏份。
“呵!”
鲜于通那风度翩翩的模样让胡青牛不由嗤笑一声,满腹的怒气并没有让胡青牛变得是歇斯底里,而是化作了一声嘲讽:“到了这种地步,你鲜于通还是如此惺惺作态,真是让人看得作呕。”
“哈哈!”
听了胡青牛这话,鲜于通倒是笑了起来,手中折扇轻扇,压根儿不在乎自己双腿上还不断流淌的鲜血,面不改色的说道:“也许你从来就没有认清过我了?”
“我这是惺惺作态,又或者本来就是这样?”
“你还在狡辩!”
未等鲜于通说完,胡青牛便已经打断了对方的话,说到这里,胡青牛目光落在了华山派其他一众长老的身上,开口说道:“你们知道自己的掌门过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
回过头,胡青牛更是直接质问道:“你这阴险狡诈,道德败坏之人,既然你不认自己乃是惺惺作态,敢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不承认吗?”
面对胡青牛的问题,华山众长老们一时间面面相觑,愕然以对。
他们倒是在见识了这个局面后,其实已然明白自家掌门与这个出自明教的名医胡青牛两人之间有着不得不说的故事。而且听这话语,掌门鲜于通似乎有着不堪的过往。
这群长老中,唯有那出自岳氏一族的中年男子似乎并不意外。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仍然面不改色,只是因为受伤失血显得苍白些许的鲜于通的身上。
同样。
岳缘也在期待鲜于通的回答,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华山派掌门倒是有那么一点的意思。
纸扇轻摇,鲜于通迎着胡青牛那冷冽的目光,面对大殿内所有人的视线,他回答了,而且这个答案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为何不敢认?”
一句反问,让在场所有人愕然。
众长老愕然,胡青牛膛目,岳缘亦是歪了歪脑袋。
这故事的发展好像有那么一点超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