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梦迅速走过去,代替那丫头,举起高汤。
“我忽然改了主意,让你自己打自己,太给你面子了,既然你护着那管家,便让管家打你好了,管家平时不知道掌嘴了多少下人,对这件事情熟悉的很。”徐兰芝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压在周梦的脑门。“你要时刻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若不是你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液,你现在的身份比他们还要卑贱。”
不远处的傅子佩将那幅场景尽收眼底。
到底要有多强的忍耐力,才能笑着接受自己亲生母亲当众对自己的侮辱。
那云淡风轻的笑后,又究竟藏着什么,看着周围人已经习惯的样子,这怕是不知道多少次的受辱了。
徐兰芝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打压,她肯定感觉到周梦的异动,所以才会如此疯狂的打压。
前世没有听闻过周梦这号人物,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反抗失败,被她母亲镇压了。
只是这次,比往昔都严重,众人的眼神都看向内厅。
他们的眼中有同情,也暗藏期待,期待什么?
他们在期待这个堂堂的周家二小姐被打。
“虎落平阳被犬欺。”杨攸宁愤愤不平的看着远处的场景,手按在刀柄上。
“错,是龙搁浅滩。”
以周梦的性子,平时跟这群人关系应该处得不错,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为她发声,最主要的原因,是周梦没有权,而周梦的母亲有,徐兰芝可以轻易弄死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另一方面,是源于人心的恶。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每一个人都有善与恶的那一面,就像是太极一样,黑白交融,在他们内心的最深处,都藏着一个恶魔和一个天使,当出现不平之事时,天使会在脑袋里冒出来,对此事表示愤愤不平,而恶魔会在内心沾沾自喜,庆幸自己不是被迫害的那一方。
而只有当恶人被欺负时,天使和恶魔才会站在统一的战线,人们便会感觉极其舒畅,通俗点说就叫做大快人心。
“想不想看看大快人心的场景?”傅子佩歪着脑袋问杨攸宁。
“你的意思是,你想象中的我很老吗?”徐兰芝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傅子佩扫过她的手腕,那是属于降头师的图腾。
没想到,徐兰芝还是一位降头师啊,而且看图腾上的环扣,细数之下,竟然有三环,这可以算得上资深的降头师了。
“当然不是,只是惊讶于您的保养。”傅子佩露出温和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亲切一些。
“或许你该去学一门语言进修论,好好学习一下该如何说话。”徐兰芝冷哼了一声。
“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傅子佩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自己好好想想吧。”徐兰芝转头,走向内厅。“十分钟后,来内厅找我。”
“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杨攸宁缓缓睁开眼睛。“一个老女人的自我挣扎。”
“你这句话可真就一针见血了。”傅子佩唇角微微上扬。“走吧,到处转转。”
“十分钟后你要去吗?”
“命令我?我去她个球。”唇角的笑容透着一丝不屑,现在大家是绑在一条弦上的蚂蚱,谁也摆脱不了谁。
以前她若是跟自己的摆谱,考虑到基地之间的强弱关系,自己一定会低头。
可是现在自己就是站在她头顶上,她也不敢拿道行基地如何,此时与道行基地为敌,攻击道行,等于自杀。
当然,若是首都基地离开,他们肯定还是要吞c基地,自己就是在这里把关系处得再好也没用。
基地之间的外交靠得受共同利益,而不是薄弱的人情。
人际关系确实很重要,等于是基地的软实力,可是各大基地之间无友谊,只有相同的利益。
目标不一,全是扯淡。
内厅内,徐兰芝安静的坐在贵妇塌上。
身边的下人端着一碗滚热的人参茶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