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见状焦急,正想出手,却听军中一位副将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全军杀敌!”大军本就担心统帅安危,一得号令,一万先锋军立时赶来援助。这是,熔岩老道在地面一踩,只听隆隆巨响,杀阵周围地面开裂,喷出岩浆,冲在最前头的士兵被火一烧,浑身着火,惨叫倒地,当即烧死。众将士心头大震:“这老道竟仍有这等魔力?”暂且难以逾越阻碍。
形骸看清局面,使一招“地狱无门”,数百手臂扯住熔岩老道,却被老道身上火焰一齐烧毁。再用手臂将蛮子全数制住,城中将士局面登时缓解,心中一宽,朝他看来,目光感激。
高个矮个不料突然节外生枝,同时喊道:“先除这小贼!”霎时攻向形骸。形骸心知这两人非同小可,不敢轻敌,念起咒语,浑身龙火焚烧,遮挡住旁人视线。就这么挡了一挡,他肌肤上长出山墓甲,左手打出两道飞火流星,那两人掌心各喷绿火,将那火球抵消。
形骸再运幻灵塑世功,留下个假人不断扔出火球,与高个矮个缠斗,自己则悄然来到熔岩老道身边,打出雷震九原掌力。本来那三人功力卓绝,比拼内劲时有罡气笼罩在外,旁人莫能近身,但形骸得山墓甲护体,足踏龙脉,真气仅比熔岩老道稍逊一筹,他掌力透过真气,打在熔岩老道身上,那老道”啊“地大喊,骤然加重掌力,只听砰砰乓乓,四人分开,皆摔到远处。
形骸翻身而起,浑身皆疼,高个矮个瞧出不妙,喊道:“大哥,那事物已经得手,不必再行缠斗!”
熔岩老道恢复人形,朝形骸、利针茅、川星三人怒目而视,道:“你三人这条命暂且寄下了。”说罢手指刺入地面,周围裂隙中忽然井喷火焰,火焰从天而降,好似一场火雨。众将士虽惊不乱,高举盾牌自保,又有人飞奔出去,找水龙队来灭火。趁着场面混乱,熔岩老道带着高个矮个飞身一跃,霎时消失在远处。
形骸在这老道手下吃了个大亏,气愤不过,高声喊道:“什么清心寡欲,什么得道高人,你不过说说罢了,当真让人笑掉大牙!”说罢烧符念咒,装腔作势,施展“冥池清泉”道法,大水从地面喷出,熄灭满场火焰。
利针茅、川星、辛树走上前来,面露喜色,神情感激,利针茅朝形骸拱手道:“小道长,想不到你神功至斯,我三人当真多有怠慢,好生惭愧。”
川星叹道:“也是我等太过狂妄,太过轻敌,自高自大,险些死在这妖道手上,幸亏有你这小仙家在场。”
辛树点头道:“四杰,四杰,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当世少年中一等一的豪杰。以你道法功力,足可与当今圣上弟子藏沉折并驾齐驱了。老衲感激不尽,定要多多替小道长你宣扬威名。”
形骸听得喜悦,骨头似轻了几两,但想起孟轻呓叮嘱,忙道:“只是我神道教中的法宝神奇,贫道所学仍粗浅得很,四杰之称,实不足担当。”
众将士也都走近,纷纷高声道:“小道长莫要谦逊,咱们都很欠你的情。”
形骸心想:“沽名钓誉,好大喜功,岂是我辈所为?”压下欣喜,正色道:“三位前辈伤势如何?”
辛树所练木行功夫复原极快,此时已无大碍,但利针茅、川星二老中了剧毒,纵然功力深湛,硬生生将毒素压下,但一条胳膊已又黑又肿,众人一见,无不担忧。
形骸大感意外:“听说这熔岩是个蛮子,想不到竟成了道术士,又这般知书达理,言辞也客客气气。只是如此一来,倒比气势汹汹、喊打喊杀更难应付。”
利针茅瞪目道:“老夫好斗喜武,不愿多费唇舌,今夜你是来杀老夫的,老夫也需取你性命!”
熔岩答曰:“贫道这些年已洗心革面,不愿再滥杀无辜,只愿与针茅居士切磋武艺,以求解脱心障。”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蛮子受了礼化,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就像猴子穿成人样似的。难道他当真痛改前非了?”
纯火寺辛树老僧喝道:“虽说我佛慈悲,不计前仇,又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则施主往昔罪孽太深,想要一笔勾销,未免说得轻巧。”
熔岩微微一笑,道:“我所求非佛,我所求为道,罪孽是无,杀戮是空,空无一物,心无滞涩,方可得证大道。凡阻我求道者,贫道不会手下留情。”
辛树虽是出家人,但脾气火爆,比这群军中汉子更胜,喊道:“好,青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用针茅兄出手,就由老衲来惩恶锄奸!”说罢禅杖在地上一敲,走入场中。
熔岩身边那红袍高个说道:“慢着!咱们是单打独斗呢?还是群殴乱斗?”
红袍矮个儿也大声道:“是啊,我们这儿就这么些人,你们却又一大群人。不过咱们是丝毫不怕的,就算千军万马一拥而上,咱们这场架也打得!”
此言一出,竟将这十万镇远军视若无物,众将士皆有惊怒之色。利针茅喝道:“你们多少人出手,咱们也多少人出手!我手下这些儿郎在此,只是想瞧瞧咱们三个老儿狠揍蛮子的热闹罢了。”
熔岩抖抖袖袍,整整衣领,走到场中,微笑道:“贫道领教三位高招。”
川星冷冷说道:“你想以一敌三?”
熔岩道:“以一敌三,有何不可?贫道这些年来大有长进,倒也想试试身手。”语气竟有恃无恐。川星老谋深算,思虑周详,见状倒不敢莽撞。
辛树抢上前道:“先前老衲已说的明白,由老衲送你归天!”
熔岩叹道:“也罢,也罢,先胜了你,再胜针茅居士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