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暗想:“这师叔好精明,若那小地龙追究起来,她最多只是个看管不严之罪,若那小地龙真的被我所救,她也不贪图半分功劳,如此不功不过,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烛九道:“还请前辈带路。”
那女族长带着两人,绕到一座高山背后,形骸见一个洞穴,大约两人多高,洞穴外紫花灿烂,环绕洞口,洞内有风传来,居然甚是温暖,又有浓郁花香。
女族长道:“你从此进去,在第一个岔路往右,在第二个岔路往左,第三个岔路往中,第三个岔路就能见到那小地龙宫殿了。”
形骸忍不住说道:“师叔,你们实则全是这小地龙的妃子,对么?”
女族长脸一红,摇头道:“你这孩子,怎敢如此对我说话?我不是,我并非紫怡族人,也无神裔族血,而是纯火寺的女尼,被纯火寺派来监督这小地龙的。”
形骸见她眸光流转,红唇微颤,呼吸急促,暗暗心道:“那小地龙土地爷能引如此多女子死心塌地的服侍,定然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神明。师叔她在此处待得久了,耳濡目染,只怕也和那土地爷不清不楚。这紫怡部听来圣洁崇高,可实则未必如此。哼,这土地爷并非善类,最好他在下方遭殃遭难,好好吃些苦头。”
烛九道:“前辈,我们去了。行海,别发愣,快随我进去!”
形骸道:“是,是,唉,我这宫槐伯爵当真命苦,还要被你吆喝来吆喝去!”
烛九笑道:“你也是为了火龙水,并非听我使唤。”
说了几句,踏入洞内,这洞中铺满鲜花,长得茂密异常,鲜花之间有蜂蝶飞舞,上方又有明灯照明。走了几里路,形骸越看越恼,忍不住骂道:“这土地好会享福!真是昏君邪神!”
烛九见他气急败坏,掩嘴笑道:“你们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你准是嫉妒了!”
形骸道:“我怎会嫉妒?不对,什么叫你们男人?你难道不是男人?”
烛九吃了一惊,道:“你会错意了,我说的是你们‘龙国男人,与咱们我沃谷族好汉大不一样。’”
形骸眨眨眼,朝烛九左瞧右瞧,烛九大感紧张,反而挺起胸膛,道:“你看什么看?”
形骸叹道:“烛九老弟,我有几句话一直憋在心里,实是不吐不快。我说出来,若说的错了,你可别生气。”
烛九心怦怦狂跳,问道:“你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要说些什么?”
形骸心下着恼:“这法门与当年星辰派如出一辙,他们将自家人性命视若无物,当真卑鄙可恨。”又听洞窟内兵戈交鸣之声大作,于是赶去查看。
洞内石壁上悬着火把,将洞内人物景象照得清清楚楚,形骸见烛九正与十人相斗,他身形灵动,动向难测,那十人瞪目大喊,刀锋闪着绿火,一招招重劈狠砍,却碰不着烛九半点。
形骸心知烛九脾气古怪,若出手相助,不知他乐不乐意,于是不动声色,在暗处观看,预备随时救援。他看烛九挥舞长剑之力,双足移动之速,龙火功似到了第四层,但左眼似藏有极强异术,令他剑术凌厉无比,剑招精准刚强,那十人全是高手,但烛九仍占了上风。
刹那间,烛九目现紫光,长剑也紫芒绽开,朝前一刺,破开一汉子刀上绿火,刺入此人咽喉,那紫芒继续穿梭,又刺破另一人额头,霎时击毙两人。
形骸眼光敏锐,登时瞧出端倪,心想:“这并非运气好,而是他算的准,他这紫目凝视敌人身上某处,长剑刺那部位时有如神助,气力暴增,几乎必中,这些人纵然了得,也挡不住他随手一剑,好眼力,好剑法。”
但烛九这紫目剑法似不能连续使用,总要过四、五招才显露一招,一旦剑出,见血封喉,锋利绝伦,双方缠斗二十余合,敌人见状丧胆,做鸟兽状散去,烛九叱了一声,斩出一道紫光,再度洞穿两人,可他身子轻摇,无力再追。
形骸这才从躲藏处现身,手指一点,正中那人中脘穴,那人“啊”地一声,青炎焚烧头颅,瞬间毙命,形骸竟不及阻止。
形骸怒道:“这群妖人!当真狠辣。”
烛九弯着腰,手扶洞壁,大声喘息,形骸道:“烛九,你剑法当真让人大开眼界,这是谁教的?”
烛九道:“是我娘传给我的。”
形骸知道他母亲已死,暗中叹气,道:“这剑法世上罕有,确实是一门绝技,令堂修为卓绝,令人好生敬仰。”
烛九摆摆手,指了指洞内,四个紫衣女子从洞中深处跑出,说着形骸听不懂的话。烛九笑道:“他是龙火的宫槐伯爵,听不懂咱们沃谷族的笨语言。”
形骸急道:“我何时说过沃谷族语言笨了?只是我听不惯而已。”
众紫衣女子虽未受多大苦,可获救后毕竟高兴,围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喊叫,倒比形骸、烛九更为精神。形骸提高嗓门,说道:“诸位姑娘,此地仍不太平,咱们这就打道回府如何?”
一年纪最小的少女问道:“烛九,这宫槐伯爵是你心上人么?”
烛九骂道:“你胡说什么?”
形骸大吃一惊,叱道:“小妹妹,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岂能扯上如此关系?此言荒谬无比,愚蠢之极,今后不可再说,以免贻笑大方。”
那少女嗔道:“是啊,是啊,我是荒谬无比,愚蠢之极的傻子,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不仅是瞎子,还是聋子,傻子”
另一紫衣女子喝道:“黄雀儿,你太无礼了,怎地这般和恩公说话?”